是靠机械化吗?” “不是……”年英懂这个道理,可是问题是现在他们厂压根没有承这么多单子的能力。 “我们现在人不够,材料不够!” “人不够就招人,材料不够就去订。” 父亲说完低下头,继续给人打电话,询问需不需要农机,现在是价格最低的时候。 年英看着父亲,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一想,她父亲很厉害,在战争中都能保住这个厂,她或许不应该质疑父亲的决定。 年英退出了办公室,刚出来,生产部部长走了过来:“怎么样?这么多单子怎么弄?” 年英没说话。 生产部部长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是怕了这种预订单了,前几年,咱们厂差点被预订搞垮了。” 他说的是前几年的物价飞升,货币贬值,预定的时候,交一半定金,签订的价格不能变,结果等交货的时候,通货膨胀,成本飞涨,立马就亏本了,那个时候真是越做越亏本,差点就倒闭。 现在的情况也不妙,土匪横行,物价上涨。 他本来还以为厂长能够吃了这个教训,没想到他又开始接预订单子了。 年英也知道对方的担心,但她从小崇拜自己的父亲,父亲从一无所有,到平城第一机械厂。 年英道:“父亲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咱们多招人,订材料。” “现在招回来的人也要培训一段时间,不可能直接就上工,再说了,咱们的平城机械学校都已经被炸掉了,老师学生都不知道在哪儿,去哪儿培训?” 他说着说着,就发现少东家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了一个合适的人。” 那还是几年前的事情,她和父亲一起去杭州参加机械展览,当时正好就遇到了平城机械化学校的学生也在那里。 那是学生高高瘦瘦,一头短发,年纪可能还没有她大,可是对方眼神沉稳,哪怕是穿着补丁的灰布衣服,在这个展厅里,她的脸上却看不见半点贫困带来的窘迫。 年英走到了她的身边,这才发现,姑娘手里拿着笔和纸,正在画水轮机的结构图。 年英在她身边看了一会儿,发现对方画得真好,唯一的问题是她看不懂,她学的是管理,并不懂机械。 当时展出的水轮机是德国进口,用作水电站发电机组,那个姑娘画完了外部图以后,有些痴迷地看着那个水轮机。 那眼神,简直恨不得直接用目光把它解剖了。 年英站在旁边,她看了看这个姑娘,又看了看水轮机,觉得自己特别缺这种对机械的热爱,她想跟对方搭话,但又不忍心打扰对方。 当时的介绍员正在介绍这款水轮机,提到了这款水轮机比起日本产的水轮机的优越性,最后,对方又补充了一句:“国内的条件还造不出来。” 旁边的姑娘也听到了这句话,看一下这个水轮机的眼神更加热切了,年英听到她情不自禁地嘀咕。 “迟早有一天我能造出来。” 她那个时候看着那个姑娘,或许是因为对方如此贫穷,却能和她一起站在这个展厅,也或许是她的语气坚定又自信,让人忍不住信服,年英有种感觉,对方能做到。 展会结束,回平城的火车上,她没有遇到对方。 年英不死心,她回平城后便向机械学校的老教师打听那个女学生,哪怕没有名字,老教师听她一说,立马知道她说的人是谁,瞬间眉飞色舞,说是对方去隔壁县学习水电站如何安装水轮机去了,夸了一大筐,最后说是不出意外,他们会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