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后悔,怪自己这一剂药下得太猛。周寅显然是受不了猛药的人,只能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对待。 刚要道歉,他就听到周寅低声道:“应当快了。” 司月心中莫名其妙燃起一股扑不灭的火,让他很想用些尖锐的话语刺伤周寅。事实上他也的确是个自私的人,在听到周寅提起与沈兰珏的婚事后他的确感到不平。凭什么她可以既与他纠缠,又要嫁给沈兰珏? 她该是他的。 “你果真要嫁给他么?”他强忍着心中躁意问,没有立刻让言语伤人。 周寅呆呆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问,更显得她嫁人之事已成定局。 “那我算什么?”司月甚至有些卑微地问。 周寅似乎终于回过神来,偏过头去,不敢看他,看上去很是心虚。 司月有些苦涩,他只能苦中作乐地想周寅之所以会有这么个反应也是因为心中有他,所以才会这么纠结。 周寅半晌才用手指抚摸着地上嫩生生的草芽道:“皇命难违。” 司月从她这句话中读懂了另一层意思,她是被逼的。 “若无皇命,你可愿随我去乌斯藏国?”司月问。 周寅几乎是立刻道:“听说乌斯藏国风景独好……” 她似乎刚要说出愿意二字,却又考虑到什么,黯然改口:“世上没有如果。”所以说这些没有用。 而司月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知道她愿意跟他走这就足够。 至于什么难违的皇命,只要发出命令的人都不在了,这皇命自然是想违就违。或者需要她遵守皇命的另外一半没了,也是一样的道理。 他留在这里的最后一样任务可以很笼统地说,就是搅乱大雍。 而要搅乱一个王朝,最直接最暴力的手段就是将它的头领,也就是皇上杀掉。 无论周寅是否要遵从皇命,他原本就是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打算的。只不过受她影响,这份打算加深。 司月要的不止是皇上的命。 还有三个月。 “我知道了。”司月想通后道。他会带周寅走的,既知这个事实,再看她在这里纠结,便也不觉得她可气了。 周寅没问他知道什么了,更衬得二人像是熟知彼此心意一样。 她并不是厚此薄彼的人,虽然不忘与其他人沟通感情,但沈兰珏到底是她未来的正牌夫婿,她不会疏忽他。 两人虽不能时常相见,沈兰珏接管的朝事越多,人也就越发忙。皇上近些年来身体每况愈下,沈兰珏慢慢亲政,也就越发忙了。 但他每月总要寻个空隙与周寅见上一面,并将手下搜罗来的好书交给她哄她开心。这样的日子的确平淡,但他却很感激有这样的日子。 他并不喜欢太波澜壮阔的变化,而他的目标是想成为一个明君,没。他想收回失地,最好能与戎狄永世不战。 百姓们是战争的最大受害者,他这些年看得越多,便越不忍心战争。但如今的战争又是有必要的,不战便只能挨打。 沈兰珏时常为人的贪心而叹息,见的人越多,他便越能感受到周寅为人的可贵。每个月见到她的时候也是他最开心的时候,只要看她一眼,什么疲乏通通不见。 很快了,再预备得更齐备些,他就能和阿寅成婚。待他们成婚,他便能日日夜夜见着她了。 想到这样的生活他完全不会枯燥乏味,只有满满的期待。 尽管国家未定他便成婚是让人有些心虚,但他已经等不及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