骜死了的情况下。一旦他果真死了而与他一同的她还活着, 且看上去情况还算不错, 皇上得知后无可避免地生出迁怒之情, 多少会想为什么死的是崔骜而不是她。何况这位陛下还不是个心胸宽广的。 但她若同样可怜兮兮,皇上看她都这么惨了倒也不好迁怒太过, 只会将悲伤转化为怒意, 发泄在刺客身上。 周寅似乎无知无觉地躺着, 由人背着下了山, 趁人不备时服下指尖藏着的秘药。她本就是心境无波无澜之人,装起晕来倒是比崔骜的系统还要惟妙惟肖许多,俨然是一副真熟睡了的模样。 一路上听东山的护卫们叙说,她将此次遇刺结果大致弄清。 崔骜带来的禁卫军全军覆没,但奋勇拼杀,与刺客同归于尽。多亏有个奄奄一息的金戈早先便倒下,反而让刺客们误以为他已死,最终侥幸活下来。 他一醒过来只见尸横遍野,于是拖着一口气摸到轩堂去,东山始知山上出了大事,忙带人来搜救,正巧遇到周寅背着人从林子里出来。 二人一道受东山自家的郎中医治。兹事体大,东山不敢将崔骜遇刺之事瞒下,忙派人到京兆尹那里陈明一切。 京兆尹大为震动,立刻带了太医以及大批禁卫军到东山去,一面护送崔骜回宫进行救治,一面彻查东山之事。 至于周寅,因同样是东山一事当中的受害者一道被送入宫中医治。 皇上得知崔骜遇刺濒死一事大为震动,当下宣布终止狩猎,连夜从皇家猎场赶回看望崔骜。 一派风尘仆仆中皇上大踏步入殿,连骑装都未换,张口便问:“小将军情况如何?”他听人报时说的十分严重,只道是再不回来连崔骜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 殿中太医见他纳头便拜。 皇上只向床前去,将手一挥,文质彬彬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连说话也不那么客气了:“都起来吧?小将军情况如何?” 直到了床头,见到崔骜如今模样,即使他自认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仍被吓了一跳。 崔骜现在周身全用绷带裹着,便是脸上头上也缠了数圈,几乎看不出人型。 “怎么成了这样?”皇上痛心疾首地问。 太医们相视一眼从地上起身,谨慎答道:“小将军与敌奋勇拼杀,战到遍体鳞伤,这是将所有伤口都上药缠上了才这副模样。且他摔伤未愈又添新伤,实在不大乐观。”事实上崔骜的伤势简直令太医感到奇怪。他明明已经一臂一腿不能动弹,却还能伤上添伤,实属离谱,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 皇上闻言眉头一皱:“伤势如此严重?” “正是。”太医不敢多言一字,生怕多说多错。 “可有性命之虞?”皇上将目光挪开,崔骜如今这副模样未免太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这……”太医们再度交换了个眼神,到底没给确切答案。 “有还是没有?”皇上最看不惯这样犹豫不决给不出准信儿的人,语气严厉了几分。 “这……臣等也不好说啊,陛下。”为首的太医院院使最终站出来答。 见皇上将要发怒,他急忙补救:“崔小将军伤势太重,虽然伤口都已清理止血,但一旦发炎定要发热,而发热是能要人命的,所以臣等也不好说。” 皇上沉默片刻理清关系厉害道:“活与不活,还要看他能否捱过发热?” 太医见他听懂,松一口气高呼:“陛下英明!” 皇上便追问:“何时发热?” 这个太医能答上来:“要到夜里。” 皇上即刻吩咐:“夜里定要好好看护,若有什么事一定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孤。” “是。”太医们不敢怠慢,同时发自内心地在暗中为崔骜祈福,盼着他可千万不能有事。毕竟陛下看起来是如此宠信崔小将军,竟是史无前例地推了秋猎连夜赶回看望他。若他出了什么意外,陛下哪里能接受呢?只怕还要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