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是头一次如此近地看到大熊,还不太适应。” 崔骜想到那头熊,眼中戾气顿生,都是它才吓到周寅。他抿了嘴冷声道:“不怕,待将它杀了,为你做件熊皮衣裳。” 周寅讶异地看向崔骜,有些无奈地笑起来:“熊皮衣裳太厚了。” 崔骜却很认真道:“正好要到冬日了。” 周寅长睫翕动,似是无意感叹道:“我这还是头一次与熊离得这样近,这熊与我想的不太一样。” 无论她说什么崔骜都很爱听,也要接上几句话:“怎么不一样?”他格外有耐心地问。 周寅认真地想着说:“我以为熊每走一步都会地动山摇,没想到倒很轻盈?虽然走起来看着是很扎实,但它个子那么大,走起路来却没有什么声音,到我们身后我们一开始都没有发现。不光我们没有发现,连兔子和鹿也没有发觉。”她这话不是空口无凭,崔骜教她用□□时正是瞄着一只兔子做靶子的,而那只兔子都没察觉熊来。 “熊一般动静是很大,不过那些兔子也没发觉,大约是它们太笨了。”一个护卫随口接话道,还说了两句俏皮话来逗周寅开心。 崔骜听着这句话面色渐渐沉了下来,突然抬头看向四周,沉声道:“不对。”他握着□□的手渐渐使劲收紧。 “什么不对?”另一个禁卫军问。 话音未落,只见四面八方的树上整齐划一地落下穿着与树木颜色无二的树绿色劲装蒙面人。人不算很多,只有四人,但个个生得十分高大,除去蒙面巾外还戴了透光的眼罩,看上去怪模怪样的。 “什么人!”禁卫军厉声喝问,在此处见到来者不善的人比见到猛兽要更加可怕。 而这些人的来者不善几乎写在脸上,不然不必做出这副偷鸡摸狗的打扮。 来人深谙死于话多的道理,根本不答话,提刀便向着人来。 两名禁卫军也闭了嘴,一前一后将周寅与崔骜二人护在中央。崔骜如今只有一只右手能用,将弩紧紧拿在手中不说,直直向人瞄去、发射。 四人飞身而上,以刀将箭挥开,刀尖直指崔骜。 禁卫军们以二敌四,与之缠斗。 只与人过了两招崔骜心便一沉,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与禁卫军根本不差多少。 这两名禁卫军不是他们的对手。 禁卫军们也意识到这一点,当下做出取舍:“周女郎,我等会缠住此四人,请你带小将军先走。” 周寅接连遇到大熊与刺杀,众人觉得今日实在是对不住她极了。她至今还未双眼一黑直接晕倒已经超乎所有人的意料,如今还要拜托她带崔骜离去,便是开口的禁卫军都觉得这话让他自己臊得慌。就因为这一失神,他身上便多了两道伤处。 崔骜牙关紧咬,当真觉得自己对人不住极了。偏偏现在离开的确是最好的选择,这二人只会落败,他们必须离开以待援军,不然就是等死。 他可以在此处与人玉石俱焚,但周寅不行,她要好好活着。 周寅在危急关头展示出无比靠谱,立即应下:“好。”而后推着崔骜的轮椅向密林更深处去。 刺杀者试图越过阻拦的禁卫军们去追周寅,两名禁卫军却发起狠来,不要命地与人拼杀,令他们一时无法分出人手过去追捕。 崔骜的轮椅自然是皇家工匠所造,虽然搬来搬去沉重得紧,但推起来却无比轻盈灵便,让人感受不到重量。 周寅推着轮椅踉踉跄跄地奔入密林,一路碾过地上枝桠落叶,十分慌张。 崔骜想多说两句安慰她,奈何他如今要靠周寅逃命,只觉得自己过去种种说的那些“放心”之类的言语打脸至极。 他将她带入险境,哪里还好意思要她放心。他心中憋着股愤懑,简直要将手中弩机捏断。 周寅不敢有停歇,崔骜只听得头顶呼吸声沉沉,口中血腥味儿霎时间弥漫开来。若不是他,她也不至于如此疲于奔命。 愤怒与愧疚在他心中越填越慢,几乎将他整颗心充斥。 即便她如此努力奔跑,想带他从危险之中逃离,崔骜依旧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踏空声。 人要追来了。 崔骜此时反倒冷静下来,叫起周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