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小心,总要我躺在床上修养。”他可怜巴巴地同周寅诉苦,说到最后有些委屈。 周寅安抚他道:“多小心些总没有错。” 王栩专心听她说话不由笑笑:“我听你的。”话音一落便感受到她扶着他的指尖轻轻一颤。 周寅扶着他在床边坐好,这才轻轻松手,退在一旁。 王栩自然而然地与她闲聊:“搬椅子来。不过我倒情愿这伤是伤在手脚而非额上。” 内侍挪了两张椅子过来,一张摆在周寅身后,一张摆在沈兰息身后。王栩让人搬椅子来,如此周寅想立刻走反而不好意思开口。 周寅顺势同内侍道了谢后坐下,惊讶地叫了一声:“啊?”好像不明白王栩为何这么说。 王栩含笑道:“若日后额上留疤可怎么办?看上去总不美观。” 周寅眉头轻蹙,看样子在为他思索。 王栩欣赏一番她神色才出言宽慰:“我不过是玩笑之语,哄女郎展颜。样貌若有损毁虽然可惜,至多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让人觉得难过了些,倒不会因破相而如何。女郎宽心。” 周寅瞧瞧他,温声道:“郎君豁达。” 王栩又俏皮道:“改日我托人出宫去慕虎馆求两贴祛疤的药,一定有用。” 周寅顺从附和地点点头,一派乖巧。 沈兰息与殿中内侍无异,站在一旁看二人互动,完全没有插话的余地。 王栩似乎察觉到这一点,转头看向沈兰息道:“阿息,你若有事不若去忙?在这我总觉得怠慢你了。”他还不忘冲沈兰息眨眨眼,用口型对之道了一声谢谢。 沈兰息一瞬感到无比难堪。如果周寅不在这里他不会觉得难堪,如果他对周寅无心,他也不会觉得这么难堪。 但最让他难堪的还是即使二人间根本没有他存在的位置,即使王栩几乎是直说让他离开,他依旧想故作不懂留在这里。 他若有些骨气与尊严也该爽快离去,偏偏他不想走。 “阿息?”王栩又问了一声,以为他在走神。 沈兰息不由看向周寅,但她没施舍他半个眼神,只垂眸而坐。 “好。”他明白了,转身离开。 身后王栩还在笑眯眯地同周寅解释:“周女郎,阿息就是这个有些古怪的性子,你别见怪。” 而远远的,她那一声“嗯”他听得并不真切,分辨不出她是真答应了,还是他幻想的。 王栩刚要窃喜能与她二人相处,便听内侍从外面进来汇报:“二郎君,大郎君来探望您了。” 他笑容僵在脸上,凝了碧色的眼里似笑非笑,简直要将人拒之门外。他本想找借口说自己怕大哥担心,不想让他进来探望从而将人拒绝,但又怕惊扰周寅使她离开,只好应下:“大哥好不容易来一趟,还不快请。”不是好不容易来一趟,是来得头一趟。他敢保证他这位便宜亲哥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周寅在他这儿才特意而来。 周寅犹豫一下,慢吞吞开口:“大郎君既然来了,我可以离去吗?以免耽搁您与大郎君说话。” 王栩忙道:“女郎莫走。” 周寅带了淡淡疑惑看向他。 王栩胡言乱语:“我与大哥有些矛盾,并不想与他单独见面,还请周女郎在这为我解围,先莫要离去。”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沈兰息要了解一些周寅,譬如此时他不想周寅离开,说的并不是自己有多不舍得她,那样只会让她跑得更快。他请她帮忙,心软如她,通常无法拒绝。 周寅果然微微垂眼,柔柔弱弱地答应下来:“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