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能办出来些让人难堪的事来。 权宜之下管家只得听从许清如的话,应道:“是。” 下人们见便是管家也不敢反抗,一下子明白这位看上去面嫩的许女郎惹不得且脾气不好。 一赏一罚,许清如轻描淡写便在众人心中奠定了一个赏罚分明的形象。 人人缩在一处,宛如鹌鹑,完全没有方才聚在一处说闲话的懒散。 见人人惧怕自己,许清如目的达成,又笑起来:“都这么紧张做什么?莫怕,我又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人。只要你们依着我做事,做好了我自然有赏!自然,做得不好或是不听话的,咱们该罚的罚,该卖的卖就是。” 她这么说,众人更加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惹她不快。 许清如款款将名单展开,上下扫了一眼后道:“阖府上下如今最要紧的便是老爷的丧事,我将尔等分作数组,各组有自己的事做。不拘旁的,只要你们将自己该做的事做好就是。” 人们垂首聆听,恨不能将她每一个字记在心中。 许清如开始唱名,每唱一名,被唱名者出列,她都会抬眼细细将人端详,似乎将人脸记住。 将各人分好组别,又将各组职责交代清楚,她沉默下来,留由众人细思之机,场上只有她将腰牌抛上抛下的清脆响声。 过了片刻许清如才重新开口:“都记住自己要做什么了么?” “记住了!”齐刷刷的,完全没有一开始的怠慢。 林家丧事井井有条地办着,不乏有别有用心者试图到林家来浑水摸鱼,礼行不通便用护卫解决,倒也不算困难。 吊唁之余,又该摆席。 当日请僧佛来做法事并念往生咒,锣鼓唢呐更鸣,林家人在灵前哀哭。 短短数日,林夫人便被搓磨地没了少女气质,只有年纪应有的疲惫,哭得十分真心实意,是发自内心的悲恸。 林诗蕴与她恰恰相反,只跪得笔挺,没掉一颗眼泪,显得坚毅无比。 来吊唁者见她毫不哀伤,私下议论纷纷。 “林女郎怎么不哭?好冷好硬的心啊!” “可不是么,棺材里躺着的可是她亲爹,她连哭一声也不,真是……” “她连亲兄长都能送入大牢,不哭她父亲也不奇怪。” …… 都是说林诗蕴的不是,人群仿佛已经忘了林大儒实际为林诗藏所杀,也忘了林诗藏过去是由林诗蕴代笔。 林诗蕴只是没掉眼泪,却仿佛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一样。 春晖堂的女孩子们一个个将眉头蹙起,很听不惯这些话。许清如平日里看起来与林诗蕴关系最差,这时候却冷笑起来,看样子要开始阴阳怪气旁人。 只听周寅轻轻袅袅开口,颦蹙间是万千愁绪:“作为同窗,我只看见阿蕴这两天将眼泪都哭干了,哀莫大于心死,想来也不外如是。”她声音不大不小,堪堪卡在众人话与话的缝隙之间,正正巧让人群中的每个人都听到。 女孩子们听着一怔,谈漪漪反应最快:“正是,阿蕴如今只怕哀伤得只靠一口气吊着,再哭一嗓子人怕是要力竭,昏过去了。” 人群也是一滞,向几人这里看来,没想到有人与他们意见完全相左,还像是知道真相一般。 戚杏与许清如明白过来,添砖加瓦。 “可不是么,她的眼泪这几天都流干了,如今能哭出来才是因为平时在装模作样吧?” “父亲被兄长所杀,没人责怪她兄长,她还要被人这样误解,真是世上最可怜的人了。” 她们很能睁眼说瞎话,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指点点,硬生生将舆论扭转过来。 吊唁者中一片沉默,没了方才指责林诗蕴的声音。 入殓、下葬。一抔抔土落在棺木之上,林大儒入土难安。 无论如何总算是将丧事熬过,林家一茬接一茬的大事一桩桩一件件被依次料理,如今统共算下来还有两桩大事,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