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小声道:“神医要去外面给人看诊了,他这一去便要为人诊治许久,你要等上许久才有机会和他说话。” 遭谈漪漪这一催促,许清如嘴比脑子快:“鹿神医。” 鹿鸣回身,向她们走来,目光冷淡,嗓音清透:“什么事?” 许清如咬了咬唇,下定决心,诚恳万分道:“鹿神医,我想请您到府上为我母亲诊治。” 鹿鸣询问:”令慈是什么病?”他目光从周寅身上轻轻掠过,只见她戴着幂篱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便知道该如何对待。 许清如定定道:“疯了。” 鹿鸣眉头轻皱,很直白道:“疯了几乎无法治愈。” 他这句话却让许清如陡然萌生出些希望。过去其他郎中都是一口咬死治不得,鹿神医话中却留有余地。 “请您帮帮我。”许清如低下头去要跪,却被打断。 “不必如此。”鹿鸣阻止她下拜的动作,很快将手抽回,“我可以去看诊,但能不能治我并没有把握。” 许清如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堪称真正的医者仁心。更因如此,接下来的话她越发难说出口:“鹿神医,只是我家中有些特殊规矩,盼您能体谅则个。” 鹿鸣不冷不热地问:“什么规矩。” 许清如艰难地道:“我父亲不许郎中去刺激我母亲,我无法带着郎中直接进府。” 鹿鸣看上去依旧没太大反应,冷冷淡淡的,只是问:“那要如何?” 许清如犹豫:“我还未曾想好。” “那就想好再说。”鹿鸣声如击冰掷玉,琅琅动听,“我先去外面看诊。”他说罢走人,像很忙忙碌碌。 许清如平日骄傲自信,但因过于牵挂母亲,在面对与母亲相关之事时总是忧心忡忡,稍有风吹草动便敏感极了。 “我是不是惹鹿神医不快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方才办事很不可靠,眉头颦蹙,开始思考补救措施。 谈漪漪安慰她:“应当没有,鹿神医对谁都不远不近的。他让你想好再说,是真让你想到法子再告诉他。” 周寅轻声细语:“清如,鹿神医既已经答应,现在只要想办法将他带入府中就好了是吗?” 许清如皱眉:“可他万一生气……”与母亲有关她向来执拗,生怕出现一丝一毫差错。 “可他不是答应了吗?”周寅困惑,语气格外懵懂。 许清如恍然大悟自己钻进死胡同里,论迹不论心,她总担心鹿神医的因生气而不愿为她母亲诊病,反倒是本末倒置,鹿鸣明明已经答应。 “是我钻牛角尖了。”许清如长出口气,想要开心,但因长久以来母亲病情一再恶化很难开心起来。 “我想想该如何做。”即使是一丝一毫的微渺希望,她也不愿放弃,务必要带鹿鸣去见她母亲。 谈漪漪看了眼堂中更漏,脚尖在地上碾碾,继续站在原处,为许清如想办法。 周寅软声道:“漪漪,是不是到核账的时候了?” 谈漪漪心思被周寅猜中,惊讶于她的敏感,又不由不好意思道:“没事,我在这陪清如想会儿办法。” 许清如想起谈漪漪在外是为了什么,急忙道:“你且去忙你的,我家中情况复杂,你不清楚,也难想什么法子。” 谈漪漪踯躅片刻,指着厢房道:“我就在里面核账,你若用得上我一定要进来寻我。” 许清如点点头:“你且安心去。” 谈漪漪又对周寅道:“阿寅,我进去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