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先去歇一歇也无妨。” 周寅轻声细语:“是。” 一顿,她又道:“舅母,郎中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吗?” 谢夫人叹:“请了许多郎中来瞧都瞧不出来,实在是没什么法子了。不过京中最近新开了一家医馆叫什么慕虎馆的,名字古古怪怪,口碑却很好。我与你舅舅打算请那里的郎中来为你大表姐瞧瞧病,再瞧不出来,便只能看造化了。” 周寅出言安慰:“大表姐吉人自有天相,会好起来的。” 谢夫人勉强笑笑:“希望应你这句话。” 二人闲谈着到了谢夫人院中,谢夫人留她吃茶以示喜爱。 周寅捧着茶碗慢慢吃茶,谢夫人在上首同样端着茶碗品茶。二人静坐,默默无言。 只听清脆的一道瓷器碎裂声,周寅被吓了一跳,不惊慌地抬眸看去,只见谢夫人一手紧紧抠着榻上扶手,一手扶额,紧紧闭着双眼。 周寅顿时放下手中茶碗站起,几乎是小跑着到榻前蹲下扶着谢夫人,焦急开口:“舅母,您怎么了?” 房中伺候的丫鬟婆子一并凑上前来,个个慌乱不已。 谢夫人张了张口,勉强发声:“头晕,犯恶心。” 周寅将她扶着,无助地环顾四周婆子,很是怯怯:“是不是该去请郎中来?”她依旧是看上去一副很没主心骨的样子。 婆子们被她这一句叫得清醒,回过神来:“快快,去请郎中。” 众人也不敢将谢夫人擅自挪动位置,生怕稍一动她她又不适,只好焦急地在一旁等候并默默祈祷谢夫人无事。 谢夫人胃中一阵翻涌,眼前发黑,地上四溅的茶香平日里她爱闻,今日只觉得厌恶。 她缓了一阵,恶心感有所减弱,才缓缓抬起头,正巧对上蹲着正扶她免得她滑下来的周寅的眼,其中满是担忧。 谢夫人张口欲言,胃又胀起来,便闭上了嘴。 “已经去请郎中了,舅母等一等。”周寅安抚谢夫人。 谢夫人无法开口,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 略等了一会儿,地上茶渍被清理干净,闻不见那股茶味儿,谢夫人总算能够说出话来。 “有劳你了。”谢夫人叹息,深深被周寅打动。方才她虽不适,却知道周寅是第一个上前扶她的,也听见是周寅要人去请的郎中。虽然这位外甥女依旧怯怯的,却是尽了自己全部努力。 周寅忙不迭摇头:“我该做的。” 谢夫人怜惜她:“你起来吧,不必扶着我,我好些了,往上坐一点就是。” 周寅柔声答:“是。” 谢夫人院中的丫鬟有眼色地上前去扶周寅起身,门外一阵嘈杂,脚步声声,有人来了。 周寅蹲得时间久了,猛然起身眼前不由发花,一个趔趄下意识向前栽去。还好有丫鬟扶着她,没让她跌倒。 房外来人入内,守门的婆子道:“郎中到了。” 众人又要担心着周寅,又要去看门外进来的郎中,一双眼都要用不过来。 周寅被人扶着,迷蒙地睁着眼,一副晕晕乎乎的模样。 “谢夫人。”清清淡淡的少年声在周寅耳畔响起,这嗓音极其动听,澄澈而清冽,像是山间泠泠甘泉。 谢夫人纳罕地去看,只见面前站着个身姿挺拔清逸的少女?少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