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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了)
见崔将军当年落于此坑中,怕是至少逗留了半月有余,方才离去。 按照这字上所言,他同嘉柔受猕猴相助而行的路径,是崔将军做过的无数次的探索,最终寻出的最接近生路的那一条,却因“万丈峭壁不生一草,无处着力,纵已竭力攀爬数百丈,却仍掉落。” 他不由垂首去看嘉柔,但见她面上神色已变,便牵住她的手,安慰道:“崔世伯后来是出了天坑的,这洞上字,只是他尚未得救时所留。” 她点了点头,低声道:“我知晓……” 他更紧地牵着她,继续往下看去。 “吾一生戎马倥偬,便是即刻赴死也无愧于天地,却有三大憾。 一憾有愧耶娘生养之恩,不能于膝下尽孝。 二憾有愧发妻相守之情,不能与她共白首。 三憾有愧小女孺慕之思,不能看其长大成婚。 吾离开长安,远赴西域时,阿柔尚只垂髫小儿,阻在马前相问:‘阿耶,你何时同儿斗蛐蛐?’数万兵马在前,吾着急离去,只搪塞她‘明日归来’。 此后明日无数,吾皆辗转反侧,自疚难平。 吾一生关怀过若干稚童,抚育过许多战友遗孤,最少陪伴的却是阿柔。吾总以为终会有一日能与家人团圆,父女相聚,届时事事于她操心,时时探问寒暖。然未曾想陷于此坑,难寻生路。 吾远离长安时她只得六岁,如今不足十岁年华,离议亲成婚尚有数年。她自幼活泼生趣,天真烂漫,吾从不以世俗礼法束其天性。若到议亲之年,男子不能纵她逍遥自在却要将她束于内宅、不能欣赏她生机明快却强求她舒雅娴静,皆不是良配。 吾心中本有一人选,文韬武略,胸有丘壑,从军于西南。罢了,阿柔的亲事该由她亲选,白身官宦,唯她心悦耳……” 崔将军的留话,在此时戛然而止。想来后头便获救,离开了此洞中。 薛琅心中慨叹久久难平。 他回首看着已泪痕满面的嘉柔,轻轻给她擦去泪,将她拥在怀中。 他犹记得敖包节时,她寻北庭都护府的赵将军询问崔将军战前最后一封信的内容。听闻只是商议联合剿拿巫医、并请赵都护协助寻亲,她面上曾有浓浓失落。 彼时他不明为何,现下却懂了。 当年大战来得突然,崔将军给赵都护的那封信,并非他的绝笔。 这石壁上的字,才是他的遗言。 他的拳拳爱女之心,在这石壁上淋漓汹涌,令人动容。 洞中火光渐渐转暗,薛琅久久地拥着她,任由她哭得伤怀与怆然。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忽然传来“砰”的一声轻响。 他一顿,当即静听,不久那声音又起,似鞭炮声隔着重重门扉响起。 他忙道:“或许是王怀安他们来了?” 他替她披好衣裳,连忙同她出了山洞。 外间夜风难熄,冷得透骨,浓浓夜色里,近处陡然一束焰火腾空,于浓墨中怦然炸响。 看其方位,正是二人爬出的那蜿蜒往上的洞隧边。 二人一阵振奋,等待不得,立时朝那洞隧方向迎上去。 未几黑暗中已传来隅隅人声,又亮起火把数枚。 嘉柔当即挥手便大喊:“在这里,我等在此处——” “将军。”已传来王怀安惊喜的声音。 他带着十数人几个起跃到了跟前,亮堂堂的火把下,见薛琅与嘉柔二人皆无甚伤势,方放下了心,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