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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了)
。 时不时风停了,雪停了,风来了, 雪来了,日头落了, 夜来了。 夜走了, 晨光来了。 第二日午正, 他终于顺着长安桥一跃而过, 先到了白银亲王庄子门前,来不及下马, 纵马进了偏院。 “潘安何在?”他骑于马上, 疾声呼喝。 偏院静得异常, 所有房门皆紧掩,崔嘉柔、安四郎、李剑,没有一人应门。 唯有几个仆从毕恭毕敬出来,战战兢兢道:“将军可是寻潘夫子?他尚不在庄子里。” “他去了何处?旁人呢?” “潘夫子今日五更时离去,到现下未归。左家郎君、李公、七公主、三郎一个时辰前已进了城。” 薛琅瞬间似被冷箭击中。 她,果然走了! 黑马一声长嘶,转而便走,只消一个时辰便到了长安客栈门前。 客栈虽开着门,却过早地挂上了“今日客满”的木牌。 他一跃而下,一把撩开客栈厚门帘。 大堂聚了数人,齐齐回首,面上皆带了浓浓焦急。 连赵勇都在其中,却依然没有嘉柔的身影,可见,她确然瞒过了所有人。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慌乱,冷静道:“她去了何处?” 安四郎摇一摇头,递上一封信。 他接过信,急切展开。 “舅父见信如晤。 儿上回离开长安时,未留只言片语。 然你等正人君子皆讲求责任,儿也跟随一把风潮,特留此信一封,告知舅父,儿要离去。 莫问儿要去何处,问便是去海上寻长生不老药。 儿此前数度劝舅父尝试治腿疾,舅父一口回绝。今日弊端已现,儿纵往天南地北,舅父不良于行,如何来寻。 儿今日将你留给伽蓝公主,若你二人姻缘能成,自乃缘分所致。若不成,你也能尝一把被人强行干预的滋味。 此次特留下十个金饼。 舅父得其五,够返回长安之路资。 李剑得其二,多谢过去数日相护。 古兰一家得其一。 余下二者,分与偏院众仆从。 天长水阔,任我遨游,就此告辞。莫来寻我,若因寻我而起若干波折,概不负责。” 赵卿儿将那五十几个沉沉金饼抱出来,“她还留下这些……数目如此之多,定是留给那二三十安西军的遗孀。” 边上的白三郎不停歇自责着:“我怎知夫子到处赌钱,竟是为了离开。昨夜她尚寻我为古兰一家赎身,我便该有所警惕才是。”他今日方知潘安并非潘安,也并非男子,只此时哪能再去计较这事,惟愿能想法子寻见夫子才是真。 一旁的薛琅将信翻来翻去连看两遍,并未从里头多看出几个字来。 她连仆从、安西军的遗孀都想到。 可关于他,却只字未提。 安四郎见他岩岩若孤松独立,心中不忍,递给他一物,“除了那些金饼,她还留下这红珊瑚手串。” 他看着这手串,心中想到的却是上一回见她时她的哭喊:“我恨死你,全天下我最恨你!” 他捏着那手串,眼中闪过一抹痛楚,待抬起头来,眸光落在七公主身上,“你等都寻了何处?” 七公主忙道:“才问过守城门的武卫,五娘一早便出了西城门,西城门外有两条路,一处通往……” 薛琅不由紧紧攥住掌心。 一条通往长安,一条通往天竺。 长安是她的家。 天竺是薛将军骸骨埋身之处。 这两处她都可能去。 然而一年四季里,数这个时节最为险峻。她纵然再机灵,再能与随意掠夺的马贼周旋,又如何与千里风沙、天寒地冻相搏。 外头又有马蹄声传来,一路追随他的王怀安与众副将终于跟来。 他当即道: “副都护郭稳听令,命尔镇守都护府,过往一应事宜皆按布划进行。” “末将得令。” “赵副将听令,往都护府下辖四镇各增兵三千,边域凡有任何异动,不需请令,立时拿下。” “末将得令。” “胡长史听令,往武威、张掖、酒泉、敦煌皆传信鸽,但凡遇见手持公验过关、自称‘潘安’者,当场截住,以礼待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