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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了)
此一话,只含含糊糊应下,又低声问军医:“薛琅的伤势可已好?” 已过了一个月,按理说该好了。军医果然也点一点头,笑道:“将军身体刚健,什么伤都不在话下。” “他常常受伤?” “这倒不是,”军医道,“将军武艺高强,能伤他者不多。只是身在行伍,这么些年下来,难免会有些个危险紧要的时候。有一年同人打仗,那时将军尚年轻,被敌人一箭射中心口,掉下马去。人人皆以为将军不成了,谁知他却借着马腿掩护,暗中到了强敌马下,一刀就刺死了那人。敌方主将身死,敌人兵败如山倒。将军撑到那时才伤重晕倒,却也只养了不到十日,就已继续带兵……” 军医原本是夸赞薛琅英勇,嘉柔却不知怎地忽然打了两个冷战。 身畔的樱桃树随风哗啦啦拍着树叶,她不由想着,是不是崔将军也常有这般的性命之忧。 军医又掏出一个药瓶,“夫子掌心受了伤,此药油消肿除疤之效甚好,昨夜已替夫子抹过一回。”又交代婢女,“每日抹上三四回,仔细将养着,有三五日就能大好。” 她谢过军医,带着婢女要回庄子。 一直等到过了长安桥,又回转身。 但见那两棵樱桃树依然矗立在远处,上头跳来跳去的鸟雀已看不清,只隐见清风邀它起舞。 - 当龟兹草原的第一波五色菊开尽时,白银亲王庄子门口那几株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早桂也渐次绽放起了米粒大小的花瓣,香气萦绕整个庄子。 一封来自龟兹城“长安客栈”的信伴着桂花香味送到嘉柔手中,信由赵勇口述、赵卿儿代笔,问嘉柔可能寻白银亲王讨几日假,她阿耶崔将军的祭日将至,赵勇要带她去供奉的庙中祭拜。 她自是未忘阿耶的祭日,也确然有些想进城了。 自从白银亲王给她涨了每月五个金饼的高昂束脩后,这中间原本是有两日的休沐。 只白三郎因与巴尔佳的姻缘悬而未决,心绪格外脆弱,她原本对此事拍胸脯大包大揽却尚未解决,内心多少有些歉疚,便也未曾进城,只陪着白三郎悲秋伤春了好几日。 这几日白三郎又从低落情绪中打起了精神头,她用不着相陪,告几日假也无甚大碍,揣着沉甸甸的金饼一驴便投奔了赵勇。 八月西域的清晨已比盛夏多了几许凉意。 嘉柔骑着大力,跟随在赵勇身畔,要共同往位于龟兹往南两百里的白云寺给崔将军上香。 放着龟兹那般多的寺庙不用,为何舍近求远,赵勇只含糊道:“那处最合适。” 清晨的道路上人烟渺茫,李剑抱剑骑马跟在后头,倒不担心有马贼打劫。 一路往前延伸的红花夹在两片蔓延到天边的苍翠草坡。 偶有几片密林扎根在草坡上。 火红的狐狸在草从与树影间欢畅奔跑,忽然一个纵身往起一跃,尚未跳高,又已一个猛子扎进了草丛中。待爬起身时,嘴里已叼着一只田鼠,警惕地往四周看一看,便轻盈地越过路旁的溪流,一溜烟地不见了影子。 嘉柔引颈又看了一阵,未等到那红狐再露面,正意犹未尽着,便听赵勇道:“我想将安西军军服缝制的买卖接下来,你觉着如何?” 嘉柔自来是个花钱的,在赚钱上的唯一经验便是给纨绔当夫子,闻言却也一阵诧异:“听闻军令如山,便是同军营做买卖的商户也受着军令钳制。世伯若因赊欠不来布匹针线而误了安西军的穿戴,后果怕是有些严重。” 赵勇被她一句话戳了脊梁杆子,不由有些郁色。 嘉柔便轻咳一声,又道:“自然,世伯客栈的买卖越来越好,赚得多了自也不会总欠旁人。只是,只靠客栈的几个人缝制军服,怕是有些来不及。赵卿儿阿姐同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