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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了)
他忙将手中药碗拿远,无奈地看着她:“怎地不听话?” “阿耶要走,儿便不乖!”她眼中泪水已流了满脸,又扑过去要拿那碗药出气。 他终于道:“我不走,你乖乖饮了汤药。” 她一只手还扶着他的手臂,只透过满眼的水光狐疑地望着他:“是真的?” 他点点头,欲去拭她的泪,指尖尚未触及,却已收回,只站在她一臂之外,“自是真的。” 她将信将疑了几息,一手毫不迟疑揪住了他的衣角,另一只手将那汤药端在手中,对着那黑乎乎的汁水皱了一阵小脸,方抬眼认真道:“阿耶说话要算话,否则儿烧了阿耶的军营,让圣人打阿耶的屁墩。” 她深吸一口气,怀着壮士断腕的勇气,手一抬,便咕嘟咕嘟一阵豪,只饮了半碗便苦口欲呕。 薛琅便道:“饮干净。” 她苦着脸又将碗凑去唇边,这回终于一气呵成,将碗底亮给他。 他接过空碗,转首往营地看了几息,终于于暗夜中瞧见军医飞奔的身影。 几息间军医便已跑到了跟前,衣袍里撩了一把红彤彤的樱桃,气喘吁吁同薛琅道:“只摘了这几个……” 嘉柔登时欢喜道:“外祖父,你怎地来啦?不是要给兵部选战马?” 军医心知这又是她的幻觉,抬首觑一眼薛琅,方含含糊糊道:“还未开始。你不是怕苦?先用些樱桃。” 她这才上前,却只拿了半捧在手,剩下的半捧依然留在军医的衣袍里,豪气道:“外祖父也吃,儿也吃。” 回首又往薛琅手中塞了几个,分给胡副将几个,自己只剩下了两颗,一起塞进嘴里。 尚未咀嚼,却忽似想起了什么,又吐出来一颗在手中。 待将嘴里的那颗咽下,方撩起衣摆将手里那颗上头沾染的口水擦拭干净,认认真真装进腰间蹀躞带上所挂的革囊中,再煞有其事地拍一拍,“留给阿娘吃。” 军医不由干笑两声,想要夸一夸她孝顺,可这重口味的孝顺却又有些夸不出口,最终憋出一个字:“好。” 嘉柔便笑眯眯,“外祖父也好。” 经此一扰,她便也不去担心“阿耶”要离开,又回去树下给“小羊”顺毛。 军医面上不由便闪出几分慈爱,顿了顿方低声同薛琅道:“卑职往汤药里加了几味助眠药材,再过一刻他便该困了。让他睡一觉,醒过来后菇毒便该解了。” 薛琅点一点头,转头低声同胡副将道:“一刻钟后我同你回都护府,再做商议。” 只一刻钟后,嘉柔精神奕奕地在“喂羊”。 再一刻钟后,嘉柔精神奕奕“端来”三碗“羊奶”。 再一刻钟后,嘉柔精神奕奕给“小羊”检查“身体”。 不知又过了几个“一刻钟”,朔月早已挂上高高苍穹,天上的星子经历过了一番蹦跶,懒洋洋地悬在如墨的天上歇息。 军医同胡副将看着依然在摆弄“小羊”的嘉柔,齐齐打了几个哈欠。 胡副将对军医的医术生出几分疑惑:“你该不会是认错了药材?” 军医的医术是经过了数千受伤将士验证过的,认错药材这种最低等的错误怎会发生,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只眼前这潘安却又实实在在很精神,没有一点困意。 军医辩解不能,只得上前,探问道:“小娃儿,你可困倦?” 嘉柔这才张大嘴,打了个能见嗓子眼的哈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