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道:“……罗刹。” 罗姐笑起来:“啊呀。好久不见。” 棕发男人倒退半步,正要往后跑,忽然背后一个瘦弱的黑色身影高高跃起,两脚踏在他背后,狠狠将他踩在地面上! 棕发男人的手包甩出去,戒指项链撒了一地,在昏暗的巷道中闪着光,他颤抖着不敢抬头,但踩在他后背上的人却笑了笑,用力拽住他的棕发,几乎是要拧断他脖子一样,逼他昂头。 棕发男人看不清他的脸,也不敢看,只瞧见一双运动鞋,一件很家居日常的套头衫,风格跟他印象中那位大不相同,但笑声还是熟悉的。 棕发男人手指抠在地面上,无数想解释的话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说不出口,半晌道:“……请您宽恕。” 踩在他背后的男人发出低哑的轻笑:“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棕发男人颤抖道:“当、当然,自您离开之后,从未敢忘!” “那你应该也知道名字的含义吧。” 凭恕。 凭什么宽恕。 “咔。” 棕发男人的脖子,朝后翻了过去,他终于看到了那位的面容。 罗姐一脚踢开金戒指,走了过去,她手中拿了个手术工具,按在已经断气的棕发男人的额心。 那手术工具快速的挖出了一个血淋淋的洞,罗姐甩了甩手上的血,道:“走吧。他只是借给你身体一会儿。” 凭恕走过去,捡起棕发男人的包,从里头拿了两支烟,道:“操他大爷,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你能不能别看我,总能我吸口烟的时间吧!” 罗姐盯着他,像狱警看着放风的犯人:“赶紧。” 凭恕火大起来:“罗姐,当时咱们可是一帮的,你也瞧不起他不顶事的样子,现在你|他|妈倒是——” 罗姐从他手指中拿走了一支烟:“我老了,怂了。” 凭恕给平树那张脸增加了狂妄与拧巴的色彩:“说到底还是银鱼的——”他又不说话了,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套头衫,转过身去深深嘬了一口烟。 凭恕:“那女的什么底细。宫理,对就是瘦的没胸、一头白毛的那女的。总感觉她很奇怪。绝对是个老混子。” 楼房之间的狭道里,罗姐跟他一起面朝某栋公寓抽烟,看着各个亮着的窗户:“或许。但我不讨厌她。她太靠谱了,靠谱到背刺你的时候,都不会给你多想的机会。但你要想知道她的事,或许可以帮我看个东西。” 罗姐从光脑发了个图片到凭恕的光脑上,是个小恶魔头图标和t.e.c,罗姐还没开口,凭恕便拧眉道:“你知道这个?” 凭恕那平日属于平树的、总是羞涩攥紧的手指捏着烟。他和平树很好区分,他站着的时候,两边肩膀总不一样高,凭恕夹烟的手滑动着光脑道:“我查罗刹的事儿的时候,见过。那帮做脏事儿的家伙,在以一枚芯片为原型,大批量仿造劣质芯片。原型芯片上就有这个标志。” 他立刻笑起来:“跟那个白毛有关系?平树不会在我的脑袋里说话,但他能看到听到。我感觉他现在很激动。” 罗姐有点后悔问他了。凭恕太狡诈,她刚要阻止他继续说话,就看见凭恕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蛋,笑道:“说来,这个事儿还真是我能查,你也知道我的人脉。你想让我帮她吗?哦,我当然可以帮了,只不过——” 凭恕是在跟平树说话。 罗姐立刻道:“平树!别信他嘴里那些屁话。” 忽然夹烟的手放下来,眼前人眉飞色舞的表情消失,露出了平树沉静犹豫的样子。 罗姐还要再说,平树扔下烟,小心的把烟头踩灭,扇开空气中的烟味,才摇了摇头:“……这事就让我们商量吧,罗姐。” …… 宫理走在路边,她很饿,又买了包薯角,路上有不少人都在看着一位穿宽大衬衫赤|裸着大腿的美人,趿着拖鞋往嘴里塞着薯角,原重煜发来了地址。 宫理愣了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