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林九九有些情不自禁地喜悦。 “这件衣服还挺贵,怕弄坏了。要是方便,还是送到那家酒店就行。” 林九九沉默了,早知道她就不该把衣服带回家,又忍不住问出她早就想问的问题:“你怎么老住在那儿……” “?”陆慢揣度了一下她的问题意图,“可能因为我有钱?” “……”林九九语塞。 “其实也就只有周五去,两次都遇到你。”他笑了笑。 林九九喔了一声,轻声问,“那我给你放在前台吗?” 陆慢略一思忖,“我现在还有事,六点半吧。楼下广场等我,南2门。” 挂了电话,陆慢发着消息,“玥玥,晚上有事,过两天我去接你吃饭。” 每周五也许广场上人都会格外多,林九九站在门口,倚靠在墙边,拎着装衣服的纸袋,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仿佛上次来这里已经是很遥远之前的事情。 人一生会与千万人擦肩而过,没有人在意,约等于每天都在失去一部分缘分,她想见陆慢,她知道再也无法像那天依仗自己的脆弱向他讨要安慰,一想到可以见到他,还是让她回到那晚的平静里。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林九九回头望向他,陆慢看到她时凝眉,他伸手擦了擦她的脸。“怎么又哭了。” “没有。你怎么从我背后过来了。”林九九仓惶撇头,整理好情绪,微笑着把手上纸袋递到他面前,“衣服。” “行,谢谢。” “那我走啦。”林九九的脚步没有动。 “所以你哭什么。” “陆慢。”喊出他名字时,林九九的唇角像是冬天玻璃上画的笑脸,水珠凝结满满,终于模糊,“我很不习惯和人分离。非常,非常讨厌。” “这是失恋了?”他又用半是调侃的语气在问。 “不……不是这个意思。”她摇摇头。“我中学时候,有一次夏令营,去的海南,有一个皮肤黝黑的小教官,开始严肃得不得了,开始女生们说他帅,被骂了几次走不齐队形什么的,花了一个星期终于习惯了每天苦中作乐,和他开点玩笑,后来走的那天,一个车的女同学都在哭。” “……”陆慢不理解这个故事的逻辑。 “只有我当时无动于衷,车开了半天时间才到家,我回家和爸爸吃了饭,说了些开心不开心的事情,然后回到房间,关上门,突然间就难过得扑在床上,抱着被子大哭,可能我太迟钝,我才终于知道再也回不去了。无论是开心还是难过,无论喜欢不喜欢,失去什么,都会难过。” 林九九瞥了一眼他,继续说,“人会和人突然失去联系。就比如……今天我把衣服还给你。我们一辈子就不会再见面了。” “你想见我还可以打电话。” 林九九摇摇头,“不是这样。” “只能是这样,如果你想见我,就告诉我,我们就会再见面。世界上所有人与人的关系都是强求,你不争取,就没有,争取,就可以得到。”陆慢叹气,俯身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怪不得你不化妆,大概是怕一天要哭花好几回。走吧,我们去吃晚饭。” “吃饭?” “是啊,不然能让你特意跑一趟直接回家吗。” “不用了。”林九九垂头,“我要是早直接给你放酒店就好了。” “走吧。”陆慢像没在意她的话,自顾走去,回头望着林九九一眼示意她跟上,他像自嘲地笑,说到,“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到你,都要站着说这么多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