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又夹杂了太多不安,越发让他像丢了魂魄一般,连这破败的身体都无处安置。 满脑子都是她的笑,她却不肯看他一眼,她的目光只看着黄纪彦。 阿彦,阿彦。他好像又听见她这么叫了。 嫉妒的毒蛇吐着信子,卷走一切思绪,沈浮停在她面前,弯着腰低着头,求恳的姿态:“意意。” 她还是不肯看他,沈浮听见自己喑哑的声音:“意意,回来吧。” 我没有骗你,我一直在努力,回来吧,我不能没有你。 原本的窃窃私语此时全都停住,四围寂静地如同冰冻,沈浮定定地站着,看她明净的眸子微微一转,漫不经心的模样: “不。” 作者有话说: 文案情节,嘿嘿~ 第109章 “意意, 回来吧。” “不。”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沈浮,当着顾太后的面,当着盛京城无数高门贵妇, 他哀求和离的妻子回头, 被她毫不犹豫地拒绝。 堂中安静得能听见一根针落地的声音,所有人都等着下文, 等着看这位大雍朝最耀眼的年轻宰辅要如何收场, 半晌,看见他弯了腰,红着眼睛,低沉的喑哑唤人:“意意。” 沈浮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无从辩解, 也无法辩解, 一切在最初筹划的时候都已经预料到了, 他唯一没有料到的, 就是他竟还会这样方寸大乱,痛彻心扉。 原来再精密的预测, 也算不到人的感情。 尤其是在一切都开始好转, 在她似乎愿意重新接受他的时候。从顶点突然跌落到地心的滋味,真是难熬啊。 “沈相怎么跑到这边来了?”顾太后在问话, “男客都在前头的晴雪堂,你过去那边吧。” 沈浮上前参见,想回答,嗓子里堵得厉害,只是说不出声。 “是了, 你是看小黄将军在这里, 以为男客也在这边吧?”顾太后笑道, “他是我特意叫过来的,方才听黄乡君说起还有个弟弟,我从不曾见过,所以叫他过来我瞧瞧。” 而他不曾见召,自然不能在此间停留。可他又怎么舍得走,舍得离开她?沈浮低头行礼:“臣有些话,想与姜乡君说。” 顾太后看了姜知意一眼,带了几分揶揄:“那也得她愿意跟你说才行。” 沈浮看向姜知意,她冷冷的并不看他,她根本不愿理他。 画堂中觥筹交错,笑语声再又响起,沈浮孤零零一个站在边上,憔悴支离,形影相吊。 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不生气,他要怎么才能将满腔的诚挚爱意,都剖出来给她看见。 姜知意不想理他,满心满脑子里,想的又都是他。 恨怒、委屈、不甘、疑惑,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怎么都找不到出口。 夫妻两年,她自问对他还算有些了解,这些天里他褪去一身傲骨,事事都以她为重,他那样低头,她以为一切都已经变了,可如今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可笑。 他怎么会变呢?他从来都把所谓的规矩放在第一位,规矩是大雍和坨坨世代为仇,所以哪怕哥哥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哪怕哥哥刚刚才出生入死,斩杀无数坨坨人,为大雍立下赫赫战功,他依旧会将哥哥打入死牢。 他怎么会变呢?夫妻两年,他从来都是什么事情都不告诉她,如今不是夫妻,他瞒着她更加理所当然,也唯有她痴傻愚钝,轻易相信一切都跟从前不一样,他已经变了。 他怎么会变呢。也唯有她在不停变换着心境,和离之时明明下定决心再不与他有任何瓜葛,却为着他的改变忏悔一再动摇,甚至昨天还牵肠挂肚,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事,迟迟不来。 甚至父亲被押走之前,她还在等他,为了他一再推迟洗儿。 她可真够傻的。 姜知意心口发着堵,恨不能将心中的委屈愤懑一一向沈浮质问,又为着骄傲和自尊一个字也不肯说,连看都不肯看他一眼。 “阿姐。”黄纪彦叫了一声,姜知意猛然回过神来。 黄纪彦送过来一盏温水:“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累了?” “没事,”姜知意没有接,“我不累。”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