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有的吃就不错,谁还管味道好不好?只要能吃饱,什么都不是事儿。 陈安与陈石吃的比她还要快。 他们先舔完干净,就连带着谭青青的碗,拿到村口井水边洗了。 空了手的谭青青,就被陈氏两兄弟,安排来带孩子。 陈花刚用完药,人都还是昏沉的。被谭青青抱在怀里,病恹恹的连个身都不见翻。 叫了半天,也不见醒。 谭青青当即便有些急眼,“老婆子,您儿子开的药,有用没?我妹怎么还没睁眼?” “你急啥?” 吴婆子横了谭青青一眼,“我儿子的医术虽治不了啥疑难杂症,但治个普通的风寒,那还不容易?” “你要是信不过,就去附近的乌峰镇,去请镇上的人看看呗。也就十里地,走个把天,也就到了。” 这老泼皮! 付了粮,就不管闲了! 不行,陈花病着也不能不吃东西。 谭青青从汤罐里,搜刮掉粘黏在底部和边侧上的米粥,进小碗里。用汤勺凑在陈花嘴边,准备小口小口喂。 本以为,喂孩子吃饭是个很艰难的活儿。 结果没成想,这小吃货闻到食物的香气,就立即张开了嘴,囫囵吞咽。 这不,闭着眼儿,人还睡着,就把加了鸡蛋和青菜的米粥,给砸吧砸吧完了。 小丫头还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琢磨回味儿。只是因为紧闭着眼睛吃食,竟还多了两分滑稽。 真是个好吃鬼! 睡着觉都不忘吃! 吃完了饭,他们几个也不打算在这荒村子里多留。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撤。 可谁知,刚没走两步。 妇人就带着个孩子,噗通一声,跪在了谭青青面前。 边跪还边磕头。 地上虽然铺了层厚土,但也瓷实。由着妇人这么磕几下,很快额头上就淤青一片。 “小善人,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口饭吃吧!我和元子已经很久没吃上饭了。只要您肯施舍口饭,我们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来报答您的这份恩情的!” 有一就有二。 荒村里仅存的十几个难民,也都齐齐涌到了谭青青跟前。 都是二话不说,就磕头。 他们都是十几日没洗过澡的人,衣服头发都罩了层浓厚的灰油。 皮包骨的黑手,蹭到谭青青身上,都能蹭出一片黑。 要知道,谭青青本身也不白。皮儿也是黄黑的。可见这些难民,已经糟乌到什么程度了。 看着这群难民连连磕头,谭青青简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旁的吴婆子瞧着这一幕,倒是见怪不怪。 她甚至还对着难民们嗤了声。 “一天都要见你们跪个四五次!每逢有人在这儿煮东西吃,你们都要跪。” “有跪着的这个劲儿,还不如给糟老婆子我干点活!至少你们把活儿给我干利索了,老婆子我还能赏你们口粮吃!” 谁知这妇人哭的就更大声了。 她甚至朝着吴婆子囔囔起来,“你那是粮吗?你那分明就是水!要不是佟子郎中心善,这荒村还能有你作威作福的地儿?” 眼看妇人和吴婆子吵吵起来,佟子连忙两边拦着。 “好了,都别吵了。” “娘,你也是。咱们车上明明装了那些粮,怎么就不能匀点给难民们呢?” 谁知吴婆子嗓音立刻就尖锐了几分。 “要粮没有!要命一条!你要是敢偷偷给这些难民粮食吃,我就是一头撞死在这里,你也甭替老婆子我收尸!” 这吴婆子吵闹的厉害。 直叫别人脑瓜仁儿突突头疼。 谭青青不想管这个闲事,毕竟这些难民跟她非亲非故。若是外露了财,很容易被人围起来害了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