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失望我站在她们面前了,也没感悟到那种所谓不管不顾的亲情本能。” “我时常想,如果我是个女孩,爷爷还会不会要我,或者,我留在她们身边,会不会有阿姐过得好。” “或许,我再陪你回去一次!”汪盐试着建议道,她说如果孙施惠一直放不下的话,她再陪他去一次镇江,“你难出口的话,我帮你说。” 某人苦笑了声,“我难出口的话,到你这为止。”至于其他人,他老早看淡了。 父母恩情,有恩才会有情。也许,他这辈子父母情缘注定凉薄,到头来,他也不过修得个不该不欠,如此了账罢了。 今天周末,但孙施惠没多少休假的工夫。他从床上起来,抓那件恤衫套的时候,一脸懊糟的嫌弃,说他得回去换衣裳。 汪盐被他说的心里空落落的,也跟着起来了。 她才坐起来,就直觉不好,因为夜里没有安心裤那种,这会儿,一动身,床单上沾到了,“孙施惠,都怪你!” 床畔的人觉得她无理取闹,“怎么怪我了,我干什么了,就怪我。” 于是,二人一大早又别苗头起来了。孙施惠洞开房门那一瞬,外头言笑晏晏,陡然间看到房里冒出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吓了一跳。 孙施惠站在门口,朝房里人说什么的好性情,“你上学那会儿我就懂你的频率了,夏天穿长裤,一准来例假了。” 汪盐听他琢磨这个,在里头骂他,“变态吧,没事琢磨别人的经期,难怪成绩那么差!” 门口的人笑得邪性,“我再怎么差,也不会缺你吃缺你喝,不耽误我兢兢业业纳税。哦,那些为民为国的贡献就留给你的状元去报效吧。” 汪盐全不气馁,干脆拿话噎他,“你再怎么酸,他也是状元。” 孙施惠不声不响把门推到墙角的门吸上,再正经不过的颜色出来与厅里一行人打招呼。他还没洗漱,但站在这不大的老房子里,足够的压迫感。 那牌搭子张阿姨老早听说汪家结得亲家是个有钱人家,刚上楼时还纳闷这楼下怎么有那么好的车子,这会儿这姑爷冷不丁地冒出来,倒是一切都说得通了。 人家好模样好教养地同他们外人打招呼,又歉仄睡晚了,还没洗漱,要他们先聊,他少陪了。 张阿姨看着这俊俏又不失风度的姑爷朝那鸟笼子大的洗手间去,一时艳羡也怪陈茵,“噢哟,你姑娘女婿在,怎么也不说一声的啊。倒是我们吵吵哄哄的,不像话。” “他们临时回来住一晚而已,吃过早饭要走的。”陈茵这么说着,还是不大放心施惠,怕他找不到洗手间的东西。 走过去给他拿新牙刷,新毛巾的。 也提醒他,“待会儿,昨天的事一句不准提啊,外人在,你老师要脸皮的。” 孙施惠一手撑台盆,一手刷牙,嬉皮笑脸朝师母,吐掉嘴里的泡沫,追问道:“老汪早上起来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啊,说你们两个一对癞皮狗。” 孙施惠笑纳,再逗师母开心,“这还差不多,有教无类,一碗水端平,我喜欢。” 陈茵相看几眼施惠,终究还是偏心的觉悟。这是这些年来攒下来的偏袒,她也看得明白,唯独施惠面前,盐盐才任性,才回回嘴不饶人。陈茵是母亲也是女人,太懂这有恃无恐才是莫大的安全感与底气。 趁着施惠洗漱的空档,陈茵再念叨了几句,无非是夫妻那点事。陈茵不怕施惠怪她啰嗦,只拿出丈母娘的款来,要他们别年少轻轻的一味全凭心性来,再警醒施惠,你们男的永远不知道女人这方面要挨什么苦。 总之,生孩子这事,要么不生要么好好计划。 陈茵告诉施惠,昨晚盐盐被她爸爸那样板着脸地训斥,也没改口,她说成年人的事情,她不痴不傻,确实自己也有责任。不存在孙施惠一个人揽责的情况。 汪敏行气得更是团团转。 “你别看你老师平时斯文讲理的啊,当真他女儿受了委屈,施惠,你不信就试试看,他但凡能走得动道,都不会轻饶了你。” 孙施惠从冷水里拾起脸来,认真听取师母的话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