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冒火,结果他买了洋桔梗和满天星。 “小兔崽子净折腾人。” 老板现在想起还愤愤不平,“要不是看他长得好看,高低骂他两句。” 岑稚听到这,准备拿那束荔枝玫瑰的手停住,第六感猜出这人是谁。 然后她做赌注一般买了同样的花,拿给谢逢周时,她留意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知道自己赌对了。 但她没想到玩大了。 “……谢逢周。” 岑稚借着天台透进来的光亮,近距离看着他眼睛,不可思议的同时还特别想笑,“你不会是要哭了吧?” 正酝酿着的情绪被她一句话怼回去,谢逢周面无表情地将情书从她手里抽走,放进大衣兜:“才没有。” 他低头时,垂落的细密长睫上沾着湿漉漉的晶莹,岑稚假装没看见,知道要给公主留点面子,背着吉他站起来,对他伸出手:“我们走吧。” 谢逢周拎着那束花跟着起身,被岑稚牵着手往下走,莫名乖巧。 岑稚察觉到谢逢周被表完白之后变得格外沉默。他肯定猜到自己掉马,却没有问她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直走到三四楼中间的转身台,旁边的人才开口:“是认真的吗?” 岑稚转头:“啊?” “你说喜欢我。”他低低地道。 “……” 原来不是没反应。 是冲击力太大、反射弧太长。 她三分钟前表的白,他现在才询问她是否属实。 岑稚有点被问到了,不知道该怎么证明给他看,想了想,道:“你要是不相信,那我再说一遍?” 她说着转身朝向他,仰起脸,张了张嘴,突然又说不太出来。 当时氛围正好,一切自然而然,现在让她再正式表个白,还真是第一次。 岑稚咽咽嗓子,胸口里密密匝匝地鼓噪不歇,故作镇定地仰起脸看他。 “谢逢周,我喜欢你。” 楼道里小窗高而狭,细密雨珠和雪籽噼里啪啦砸进来,地上湿痕一片。 谢逢周背对着窗外那束光,线条被勾勒得锋利,仍是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垂着眼皮,瞳仁仿佛被水浸过的深黑玻璃球,在昏昧暗色里格外深沉。 看她一会儿,忽然俯身亲上来。 他右手拎着她送的花,另只手还抄在大衣兜里,只是背微微弓着,唇瓣抿住她的。姿势看上去漫不经心又随意,吻得却比哪次都要认真温柔。 岑稚背靠楼梯扶手,每次接吻他都不太有耐心,这次温柔起来居然让她忘记怎么换气,往后仰头撤开。 又被他追着重新吻住。 她后腰硌在冰凉的铁质栏杆上,中间还有一把吉他,这把吉他是她借同事的,听见磕碰声响立刻回头看。 刚一回头,就被谢逢周单手固住腰,往他怀里按,这还不够,又稍稍用力把她抱起来,岑稚下意识揽住他后颈,树懒似的把腿环在他腰间。 谢逢周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抬着下巴又亲上来,比刚刚要狠,直接用舌头搅。两人气息热火得拱在一起,岑稚后脊背发麻,呼吸紊乱,含混地吞下他所有的气息,昏沉沉的脑中已经天旋地转,感觉楼梯都在震动。 过几秒发现不是她的错觉。 楼下真的传来脚步声,还挺急。 应该是学生回来拿什么东西,着急忙慌地顺着楼梯往上跑。 声控灯一层一层地亮起。 岑稚不准备让这些十几岁的小朋友看他们亲热,尤其是他俩刚才都在礼堂里露面了,拍拍谢逢周的肩膀,趁他变换角度时断断续续地提醒。 “有、有人。” “嗯。”谢逢周纹丝不动地亲她,声音哑的不像话,从喉咙里低低地发出来,估计根本没怎么听。 脚步声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到他们这一层,岑稚揽在他后颈的手无处可掐地轻揪一把他头发,示意他冷静。 谢逢周嘶了声,终于松开她:“轻点,知道it行业最缺什么吗。” 岑稚没心思接这个茬,赶紧从他身上下来,整理整理凌乱的衣领。 那个学生正好跑到三楼,看见有人还吓了跳。楼道里暧昧的氛围还没散,学生单纯又好奇地看他俩一眼,认出两人,停下来乖乖地打招呼。 “学长好,学姐好。” 谢逢周懒洋洋地倚着楼梯扶手,花束被他倒拎在手里,抬抬下巴算回应。 岑稚面带微笑地对他点点头,等学生径直跑上去,她猛松口气。 再抬头时对上谢逢周玩味的神色:“那么紧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