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唇瓣紧抿,脸色不太好看。 岑稚藏在后座阴影里,低头玩消消乐,将自己的存在感无限缩小化。 她感知力很敏锐,所以能察觉到气氛比起刚才的沉默尴尬,此时要多出一些针尖对麦芒的紧绷。 但不论哪种,她都是个局外人。 好在很快到了花半里。 岑稚关上手机,下车。 正犹豫着要不要和两人说再见,主驾的窗玻璃降下来,程凇从储物格里拎出什么东西,越过车窗递出来。 一个纸袋挂在他屈起的指骨上。 岑稚接过来,打开看一眼。 愣住。 袋里装着她没吃完的小蛋糕。 程凇手肘搭上窗沿,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问:“辞职了?” 岑稚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沉默一会儿,轻轻地点了下头。 破旧路灯洒下廉价的米白灯光,将她纤瘦单薄的身板整个笼罩进去。 昂贵的礼服裙和绑带高跟鞋让她与周围落破又嘈杂的景象格格不入。 小姑娘拎着纸袋,脑袋耷拉着,垂眼看向地面,没和他对视。 从小到大。 她每次觉得委屈都会这样。 程凇瞧她片刻,再次开口。声音低低的,有些不走心的倦懒,像在哄人。 “被欺负了?” 第7章 火灾案 说也奇怪。 被抄袭方案,被扣锅反咬,拒绝潜规则而被领导找茬挑刺针对,这些事砸向岑稚时,她并没有太多感觉。 现在程凇轻描淡写地一句,她却像在外面受了委屈往下咽的小孩,碰上询问原因的家长,酸涩拥堵的负面情绪迟钝地、铺天盖地地将她淹没。 眼眶发烫,岑稚低头避开他的打量,指甲轻抠着纸袋边缘,没吭声。 程凇也不再问。 “早点休息。”他将车窗升起。 岑稚听话地转身,进入住户楼的楼梯口,她上了两节台阶又回头。 程凇已经离开了。 他从来不会等她上楼亮了灯再走,对她的关心也仅止于此。 就像他今天晚上,对她很耐心,态度也好,还给她打包了甜点,对叶辛楚冷淡敷衍,甚至隐隐带刺。 明眼人却能轻而易举地猜出来,谁才是真正影响他的那个。 楼道里安静太久,声控灯熄灭。 岑稚站在楼外路灯和楼内阴影的交界处,想起程凇把纸袋递给她时,左手食指内侧,小小的刺青字母c。 – 岑稚洗完澡,随手用浴帽把半湿半干的长发裹起来,拧开桌角台灯。 几沓报纸和新闻工具书沿着桌角线摞得非常工整,岑稚从里面抽出一本,翻到上次看到的地方,边读边做笔记。这是她高中延伸至今的习惯。 即使工作,也保持着稳定输入。 有个地方不太理解,岑稚单手按住书页,另只手打开笔电,准备上网查一下,邮箱提醒有封未读邮件。 岑稚点开,一愣。 身子前倾凑近电脑屏幕,逐字逐句又看一遍,她惊诧地睁圆眼睛。 呆坐几秒,她搁下鼠标,拿过正充电的手机看一眼时间,不算晚,按邮件末尾的联系方式拨去电话。 一阵忙音过后,接通。 听筒里响起个温柔的女声:“您好,这里是《汀宜今报》时话实说工作室,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吗?” “您好。” 岑稚不自觉地坐直身子,先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而后直奔主题,“贵社今晚七点发来一封邮件,通知我明天下午去华域大厦面试,我想问一下……你们是不是发错人了?” “请稍等。”对面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半分钟后,女人道,“没错的,岑稚小姐,是我们闫主编亲自给您发的邮件。” 岑稚仍然不太敢相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