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想跟徐意白分手,但他没有允许关殊替他张口把一切事情说出来。就像沈杳跟关殊说的一样,他讨厌掌控不了的东西,包括人。 既然关殊口口声声说着不想再与他有纠葛,那就遂他的愿,让他体验一下“毫无关系”到底是什么感受。 拿起的杯子又被放下,发出道清脆不重的声响。沈杳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慢慢走到晏知行的身侧,身后是一个长廊亭。 沈杳脸上没有一点心虚,眼神带着点稍稍困惑看向晏知行问道:“所以你过来找我是为什么,就为了说这个事情?” 他参与到沈杳和关殊之间的事情,只是因为晏知行想到,沈杳曾经说过的话。 沈杳说关殊很恨他,恨他恨得巴不得让他去死。他答应过,关殊如果再继续找他麻烦,他会保护他。 可现在沈杳这个轻松愉悦的样子,看起来也不是很需要帮忙。既然沈杳不需要他的帮忙,晏知行再次转身想要离开。 “等下。”沈杳却拽住了他的手腕,只是拉了一下就很快地松开,他的眼睛笑得轻轻弯起来,挪揄着问道,“难道你是在担心我?” 晏知行不着痕迹地皱起眉,他开口道:“你好像很……”喜欢自作多情。 “没事。”沈杳很没有礼貌地打断了他的话,他的睫毛很长很密,垂下来的时候显得眼神更加深邃,“关殊有很重要的东西在我这,他暂时还不会怎么样我。” 他说完之后,才像是后知后觉一样地跟晏知行道歉道:“抱歉,刚才不小心打断了你说话,你想要说什么?” 沈杳一言一语都诚恳真挚,好似一切都不是他有意为之一样。晏知行看出来了这些无伤大雅的小把戏,他的瞳仁在阳光之下显出湛蓝色,倒也没有生气的意思,淡淡地道:“没什么。” 晏知行佩戴在腕上的手指指针在移动,他低头看了一眼。因为下来一趟,又和沈杳在这边耗费了点时间,他的计划表已经出现点偏差。 他再次抬步离去的时候,沈杳却又叫住了他。他叫晏知行名字的次数屈指可数:“晏知行。” 晏知行停下脚步,抬眸看向他,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沈杳看着他,那张漂亮的脸安静看人的时候没有带攻击性,也没有带上那故作的祈求。他只是很平静地确认道:“你会保护我,对吗?” 晏知行一直知道沈杳对他的戒备心非常重,但从密室里的标记之后,他矗立在心墙之外的围墙似乎减弱了些。 他这次看不透,沈杳是真的卸下了防备,还是又在打什么坏心思。 晏知行看着他,不咸不淡地道:“对。” * 晚饭时,这是沈杳搬家晏家以后第一次和晏知行同桌吃饭,也是他除佣人外第一次见到别人。 晏媛坐在餐桌前,穿着一身月牙色旗袍。她看到沈杳,把手中拿着的袋子递给了旁边的佣人,笑着道:“杳杳,我应该第一时间来看你,只是最近很忙,给你买了个玉手镯。” 沈杳不知道晏知行是怎么跟晏媛介绍他的,他还是很乖巧地笑了笑道:“没事的阿姨,我只是随便过来住几天。” 像是上次吃饭一样,饭桌上的气氛大部分都是由晏媛在调节。吃完饭之后,她知道沈杳这几天就只是待在房间里之后,还嗔怪地道:“你今天不是有事要出去吗,带着杳杳一起。” 沈杳下意识地先看了晏知行,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是答应了的意思。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家居服,但只是很简单的白t黑裤子,布料都非常柔软。 沈杳站起身,考虑周到地问道:“我要去换衣服吗?” “不用。”晏知行瞥了一眼道,“不是什么重要的场合。” 沈杳坐上车也没有问要去哪里,直到他看到那在黑暗当中炫眼的建筑物,五彩的灯光在闪耀,矗立在最中心的位置。只是看着,都让人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金钱味道。 这里是a国最大的赌场,署的是晏家的名字。 沈杳跟在晏知行身后,他们走进去的是特殊通道,通道采用的是特制单向玻璃。 他驻足往外面望去,里面的灯光璀璨,照亮着每一个围在牌桌旁的赌徒,像是一个疯狂的极乐世界,诱惑着人醉生梦死。 赌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