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还有太阳,裙子外面就只穿了件白色真丝缎面风衣,垂坠感极佳,但也极不抗风,一出门就感受到清凉雨丝里裹挟的寒气。 傅闻深走到台阶前,将伞撑到她头顶,对她离家这么近的距离还要喊人来接的行为没有发表多余的意见。 “走吧。” 钟黎伸了伸脚:“我的鞋子不能沾水,你抱我过去。” 傅闻深垂眸瞥了眼,那是一双浅米色的小羊皮底高跟鞋,按照她通常几双起步的鞋子采购单位,这双看不出有任何值得特别珍惜的地方。 钟黎伸手来接他手上的伞,手臂自发往他肩上一搭,嚷嚷着:“好冷。” 这渣男一点都不心疼她,没什么感情地说:“冷就多穿点。” 傅闻深将她打横抱起,朝路旁的车子走去。 伞有点重,钟黎单手撑着,被风一吹,歪了一点。 雨丝斜扫到傅闻深肩上,在黑色大衣表面落下一层水珠,钟黎手背上也落了点,她反手往傅闻深大衣上一蹭。 走到车旁,司机小跑过来为他们打开车门,钟黎瞧见副驾上双手环胸眯起眼睛看着他们的许奕舟。 “你怎么在这?” 许奕舟呵一声:“来看看钟大小姐是什么精贵的纸做的,这点雨都得要人接。” 这人嘴这么欠,孟迎看上他什么了? 钟黎反问:“怎么,你又嫉妒了?” 可能听多了,许奕舟对她这招免疫了,顺着她话说:“是啊,嫉妒死了,我怎么就没有老傅这么好的运气,碰上你这种麻烦精。” 钟黎不屑地轻哼:“那当然是因为你不配。” 许奕舟:“……” 他决定闭嘴,少跟这女人说话为妙。 得知许奕舟要来家里看猫,钟黎笔直笔直的目光端详他两秒,忽然微微一笑:“那我当然很欢迎啊。” 许奕舟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友善的讯号,反而狐疑地看她一眼。 到家时,他眼看着钟黎极其顺手地将脱下的风衣递给傅闻深,坐在凳子上,伸脚让傅闻深帮她脱鞋。 动作那叫一个自然,仿佛已经演练千百遍,刻成骨子里的习惯。 讲道理,要不是傅闻深平时都很正常,许奕舟都怀疑钟黎给他下蛊了。 西西是从傅闻深的房间里走出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走两步伸个懒腰,再走两步打个呵欠。 许奕舟对钟黎这个大小姐横挑鼻子竖挑眼,看到她的猫倒是挺温柔。 “都长这么大了。”他提起裤腿蹲下,朝西西伸手,“过来。” 可能真的猫随主人,西西对许奕舟十分高傲,乜他一眼,理都不带理,蹲在原地开始舔爪子。 许奕舟叫了半天“西西”,她仿佛选择性耳聋,毫无反应。 但傅闻深一从旁边走过,她便立刻起身,屁颠屁颠地跟上去,像条尾巴缀在他脚后。 许奕舟对此很不服气:“嘿。你怎么对他这么亲,对我就爱答不理?” 这只猫当年是他和傅闻深一起捡到的,那时候还没人一只巴掌大,躲在一堆垃圾里瑟瑟发抖,身上不知是被人弄的还是被狗咬的,伤得很严重,毛发秃而结块,泥灰与血痂混杂,一点都看不出原本白色长毛猫的痕迹。 傅闻深把她送去医院,承担所有的治疗费用,治好了她的伤。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