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他也感受不到疼痛。 少年一路往下,舔舐、吞吐,温热湿润的触感让江沐光无法思考,前所未有的感官刺激让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求饶的语句越来越破碎,最后他只能用力咬住下唇阻止那些让他感到羞耻、无地自容的呻吟。 尚未成熟的躯体膨胀到极点的快感终于迸发,那个素不相识的少年接下江沐光的白浊。而他哭了,并且感到害怕,他害怕的并不是这些陌生的感觉或是被侵犯的事实,而是他身为男性,却对于相同性别的人的触摸產生反应,甚至感到欢愉,强烈的背德感彷彿紧紧勒住江沐光的脖子,让他哽于咽喉的求救只能硬生生地吞回腹中。 事情荒唐的程度让江沐光连说出口都不敢,不只是师长双亲不会相信,甚至可能惹他们盛怒带来更无以復加的伤害,所以他选择沉默,选择用自我伤害的方式减轻心里背负的阴影和痛楚。 江沐光不稳定的情绪使得江语凝得时刻陪在他的身旁,寒假时她以需要江沐光陪她在家温习功课为由,逃开了家族团聚的日子,即便父母一开始相当反对,但她不退让的抗争最终虽以争吵结尾,但也替兄妹俩争取到了一小段得以喘息的时光。 江沐光经常夜不成眠,半夜经常被恶梦惊醒,然后他会哭,接着江语凝会起床,揽着兄长的肩膀静静等他哭累睡去。独自承担忧鬱情绪对十三岁的江语凝来说是无比的压力,她不晓得能够求医,而唯一可能求助的楚然却随着父亲职业调度而离开,她能做到的,只剩在江沐光情绪状况真的太过糟糕时,到父母的房间偷几颗安眠药给他。 或许是短暂地脱离现实,江沐光的状况到寒假尾声渐渐好转,虽然仍然害怕去学校,但江语凝承诺每天放学都会立刻到他的班级接他,他才愿意和她一起出门。 江语凝知道那天褻瀆江沐光的人叫许诚辉,也知道他来找江沐光好几次。最一开始开学那天,江语凝遵照承诺放学就马上跑到江沐光的班级,却发现门外站了一位陌生的学长,她马上感觉到不对劲,在看见江沐光恐惧的眼神之后更加确定她就是使哥哥崩溃的原因。 原先江语凝只当许诚辉是那群欺负江沐光的同伙里,最过份最恶质的那一个。她挡在江沐光前面,戒备地瞪着他。 感受到她带着敌意的眼神,许诚辉没有退却,他逕自走到江沐光的旁边,就这么跪了下来。除了道歉,他甚至开始咒骂自己。 他告诉江沐光,自己也曾因为性别气质太过阴柔而遭受同样的事情,于是他学会偽装自己,假装自己很勇武阳刚、假装比谁都还要强大,这样才足以盖过那些面具底下所有脆弱的地方。直到自己看见拥有相同经歷的江沐光,许诚辉不得不承认多年来他努力想要否认的事实。 他爱男人,以男人的身份。 江语凝觉得他简直是胡说八道,当她想带着他去和老师坦承自己的恶行恶状时,江沐光阻止了她。我原谅你。江沐光对许诚辉说,对上江语凝不可置信的眼神时,他笑了,那个笑容带着悲哀与凄凉,至今仍然烙印在她的脑海。 怪物在人类社会里是少数,能够找到对方已经很不容易,想一起生存下去都已经艰辛无比,为甚么我们要把对方杀死呢? 江沐光看着许诚辉,语气很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