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时,文年似乎看见他眼里有碎光在闪动,还没瞧真切便转瞬即逝。 「谢谢。」邵向载说。 「不谢。」文年吐出一口气,一鼓作气坐起来去厕所洗了手又走回来躺下,以手背覆眼,没了动作。 邵向载起身把衣服穿上,顺手关小了檯灯,轻轻移靠到床头,安静地滑起了手机。 这一滑他才发现自己下个星期要生日了,薛绅传讯息来说打算约几个朋友给他出去过,让他记得问文年要不要一起,邵向载原本以为文年会答应,但没想到隔天早上问他的时候,文年竟然说他那天要家教,而且没办法请假。 这也导致生日当天朋友们都觉得邵向载好像有些闷闷的,然而问他又不说,还是最后一伙人解散后薛绅和他一起回家,才猜出是不是和文年有关。 「兄弟,其实我之前就想说了,你不觉得你对小年……的态度跟我们一般人比有点不太一样吗?」 邵向载沉默了,他当然知道他对文年过于在意了,但他从没仔细去想过是怎么一回事。薛绅看他不说话,便也不多提,点到为止,剩下来的还是让当事人自己去想明白吧。 邵向载到家时文年还没回来,接了通邵父的电话,又督促邵丘岳写完作业,邵向载才起身回房,一开门,入眼便是书桌上一卷图画一样的卷轴以及一张放在旁边的卡片。 邵向载出门时还没有这些东西,那就一定是文年等他出门后放的了。 天蓝色的卡片只写了几行字,最后用粗体加粗了个「生日快乐」。 邵向载看完卡片才去开那个卷轴,展开前他还以为是卷画,打开后才发现那是幅可以贴在墙上的世界地图。 前一阵子文年和邵向载聊天,无意间知道了他竟然还有个出门走走的愿望,便决定送他这个礼物,去完一个地方就可以用硬币刮去上面的漆,纪念意义十足。 邵向载看着他的生日礼物,目光幽深。 期末来临。 由于课业、学生会挤在一起,有时晚上文年会回的比较晚,这时,在经过将近一个月的练习,终于可以在厨房独挡一面的邵向载,便会偶尔掌杓一顿晚餐。 夏天他也不缺觉,早上为了让文年可以睡久一点,起来运动时也会顺便从外面带早餐回来。 这学期的最后两个星期就在读书、吃饭、睡觉中这么过了。 暑假开始了。 放暑假的第一天,文年全部的家教都暂停了,邵丘岳间不下来,想起心心念念的桃子树还没个影子,便求着哥哥们带他出去找树,邵向载没答应,但还是叫了薛绅来家里帮忙砍树。 「誒!小年你过来一点!等一下树要往你那边倒了!」薛绅站在树下朝不远处以掌搭眉,看着树顶的文年招手喊道。 「来了。」文年往他那走了几步,又喊了在一旁看热闹的邵丘岳,两人一起蹲在旁边,看大树倾倒的过程。 邵向载拿着电锯站在梯子上,往院子正中间推了一下只剩一层树皮连接的龙眼树,树干嘎吱了几声,砰一下倒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及树叶。 「这还不好搬呢,太重了,」薛绅走过去掂了一下重量,「要再锯个几截。」 「这根也要挖掉。」邵向载从梯子上走下来,踹了踹现在只到他小腿一半高度的树根,「一天弄不完。」 「我看也是。」薛绅蹲在被锯下来的树干旁,摸了摸下巴,「那我明天还来吗?」 「再说吧。」邵向载说,提着电锯走到树干旁开始锯了起来,薛绅跟文年则把他锯好的木段及树枝,送到隔壁上次送他们木料的邻居木工家。 邵丘岳跟在他们身后跑来跑去,偶尔拖几根小的树枝,玩的不亦乐乎,虽然不算帮了什么忙,倒也自得其乐。 好不容易忙完,已经是下午了,四个人坐在榕树下的木桌椅乘凉,薛绅端着一杯凉水说起他们家的生意,文年表示想去看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