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突如其来又不肯走的安阳,邓秀亚原本想要做做好人姿态、请她喝杯酒再离开,哪知对方一声不吭地推开了她递上来的酒杯。 这不,一时手抖,红酒液全部散在了邓秀亚的身上,眼看着新入手的定制披风是要废了! 面前的安阳就像是中了邪,不仅没有半句道歉,而且还紧盯着裴焕不放松。 这样的眼神让护子心切的邓秀亚格外不舒服,她顾不上擦不干净的酒渍,半挡在裴焕的身前,“黎夫人,你这一个劲地盯着我儿子看是什么意思?” “你既然来了,我也当你是客人,但你要是这么装傻充愣的、扰其他人的兴致,那我就不欢迎了!” 安阳无动于衷,偏头继续盯着裴焕,既不退后也不上前。 边上有宾客凑近说明,“裴夫人,你还是让保安将她请出去吧,我听说自从黎总去世后,这黎夫人的精神就一直不太正常。” 又有人小声回应,“是啊是啊。” “你瞧她这眼神,不知道还以为是在看自家儿子呢!” 裴焕也觉得安阳看自己的眼神过于奇怪异样,心里涌起排斥,但碍于全场宾客的目光,他撑着得体友善的笑意。 裴焕轻抚上邓秀亚的肩膀,轻笑,“妈,披风脏了没关系,等明天我再陪你去买好的,今天我生日,你别为了这点小事不开心。” 听见自家儿子的安慰和承诺,邓秀亚满足极了,“好。” 安阳看见两人的互动,脸上涌出模糊的嫉妒。 她快步走上去,强行抓住了裴焕的手臂,“小焕啊,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在四年前见过面!就是你读大学的时候!” 裴焕记起什么,眸底掠过一丝不自然。 还没等他有所回答,安阳就迫不及待地念叨,“对、对了,我儿子也是今天过生日,你的眼睛很像、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他年轻时的鼻子也像你这么高高的,还、还有……” “够了!黎夫人,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邓秀亚打断了安阳的胡言乱语,扬声示意,“保安呢!经理呢!还不把她带出去,联系她家里人带走!” 经理立刻走了上来,架住安阳,“女士,请你配合离开。” “我不!我不走!” 安阳拼命挣扎,大脑却晕眩得可怕,她处在无法遏制的幻觉中——坚定认为周围都是恶人,都想着让她离开自己的亲生儿子。 安阳看上去清瘦柔弱,但眼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经理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强行拖拽,结果换来了她更癫狂的挣扎。 着急赶来的黎于安看见这一幕,高声,“你干什么!放开她!” 经理有了片刻的滞愣,下一秒,安阳将使劲了浑身力气将他狠狠推开,自己却反向撞上了酒塔桌子。 瞧见这一幕的宾客们纷纷本能后撤,只有黎于安快步冲了上来,“妈,小心!” 数十层的酒塔倾倒而下,酒杯碎裂声铺天盖地,甚至一度盖过了宾客们的慌乱声。 … 来迟一步的裴意等人赶到门口,闹剧已经发生了。 满地的碎玻璃渣混着深红的酒液,就连酒塔边上的蛋糕都跟着遭了殃,黎于安护着安阳跌摔在地上,身上米白色的毛衣浸上了不少暗红色地酒渍。 裴意本能替黎于安感到揪心,一时后悔自己事先干预得太少。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