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小心翼翼掀开被子瞄了两眼—— 不再是昨晚的睡衣,而是换上了浴袍。 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很显然已经有人替他做过清理工作了。 “……” 羞红瞬间从裴意的脖颈弥漫到了全脸。 他趁着薄越明还没从浴室出来,迅速从主卧跑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砰! 薄越明从浴室迈出的那一刻,就听见了这道动静略大的关门声。 被迫在小客厅沙发上守了一夜的探长没能跟上自家主人的步伐,小脑袋差点磕在门板上,顿时扒拉着房门,发出喵呜控诉。 它无法理解自家主人的异常行为,听见薄越明的脚步声后,又更改撒娇目标,“喵~喵呜~” 薄越明将它抱了起来,“嘘,别吵。” 探长超小声地“喵”了一下,乖乖不吵闹了。 薄越明敲了敲紧闭的房门,“裴意?” “……” 无人回应。 薄越明料到裴意有害羞的可能性,没有勉强他立刻从房间出来,“你再睡一会儿,迟点我们再把 事情说清楚,好不好?” 房间内的人依旧保持着绝对的沉默。 薄越明无奈,暗自反思昨晚的自己是不是逼得太过火了? 他正准备再说些什么,走廊就响起了脚步声。 凯叔看见薄越明气场的身影,暗松一口气,“二少,起了就好,你和小先生都已经错过早餐了,不能再不吃午饭了。” “嗯。” 薄越明收敛神色,朝着凯叔走去,“林众他们回来了吗?” 昨晚事发突然,薄越明不想在没有“绝对证据”的情况下就揭发薄冠成的行为,他要做的是静待时机,然后就新仇旧账一次性算清楚! “老傅昨晚又出去了一趟,今天上午他和林众已经一块回来了。”凯叔如实告知,但看向薄越明的神色难得有些微妙的无奈—— 他昨晚还以为薄越明真“中招”了呢! 直到老傅急匆匆地追出来,和凯叔耳语说明了其中的缘由,闹得他怎么都没想明白,好歹也是看着自家二少长大的,怎么对方在小先生的面前就这么爱耍这些小无赖呢! 凯叔想起刚刚薄越明敲门无人理会的那一幕,猜了个七七八八,“二少,你是不是吓到小先生了?不肯理你了吧?” 薄越明想起躲在房间里的缩头小猫,无奈揉了揉眉心,“嗯,凯叔,你给他准备点吃的上来,别饿着他。” 想躲着就先躲着吧。 横竖他今天会守在家里不出门,只要裴意过了这阵不自在的害羞劲,他会坦诚一切,然后将两人间的关系彻底说开的。 … 确认了脚步声渐行渐远。 裴意才长舒一口气,瘫回在了自己的床上,他的脑海像是安装了永不停歇的放映机,将属于昨晚的画面无比清晰地回忆扯出—— 分明“中药”的人是薄越明,但显出“药效”的人好像成了他自己,商量好的教学帮忙,实际上真到了那一步,他早就没了章法和理智。 手脚又软又麻,完全使不上力气。 裴意已经算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了,但如今的这副身体更没经历过这些事。 薄越明率先替他纾解的那一刻,因为过大陌生的刺激,裴意居然控制不住地啜泣出了声,什么都跟着一塌糊涂了。 “……” 一想到自己在薄越明的怀中哭得可怜兮兮。 裴意浑身就热得快要灼烧起来,他将脸埋在被子里,一时间不知道是羞涩更多,还是荒唐更盛。 在昨晚之前,裴意从未认真考虑过自己和薄越明的关系。 两人的关系从“联姻”开始,但没有领证、没有结婚,不仅是外人明白,连裴意自己都想当然地认为—— 这层表面的关系,早晚有一天会终结。 裴意读过原著,知道书中每个人的结局和走向,他坚定想要自救的同时,也明确着薄家于他而言,只是暂时的避风港和凑热闹的观戏台。 唯一让他还算上心的是,看书时最喜欢的“纸片人”有了具体化的形象—— 裴意对于薄越明,是欣赏、是好感,也像是站在上帝视角的读者想要给予帮助的善念。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