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焕才注意到自己袖口上的血渍,眸底晃过一丝嫌恶。 这种畜生的血,脏死了! 他走到裴老爷子的跟前,长话短说,“爷爷,宴会上出了一点小麻烦,德商那个项目的领头人出了点事,这血是不小心蹭上的,我没事。” 裴老爷子微微心安,但还是察觉出了问题。 裴如章同样意识到不对劲,跟着发问,“是你提过的那个孙业隆,孙会长?怎么还受伤流血了?会不会影响到裴薄两家联手的那个项目?” “……” 裴焕正担心这个问题。 毕竟,孙业隆是在他们的庆功宴上出的事,对方的额头上缝了四五针,就连某处不可言说的部位好像也遭了殃,这会儿还因为失血过多昏迷着。 裴焕离开前找了陪护人员,但还是想着迟点赶回医院,好在孙业隆醒来的第一时间就稳住对方,免得真的牵连到了正在启动的项目。 一想到这些麻烦都是拜裴意所致,裴焕的眸底隐隐显露出不畅快。 “爷爷,爸,实话和你们说了吧,孙业隆这次受伤有点严重,而且、而且他的伤还和小意有些牵扯。” “裴意?” 裴氏夫妇对视一眼,没料到这事还和裴意有关。 裴老爷子当即蹙眉,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面,想都不想就认定,“那混账东西怎么也在庆功宴?是不是又发疯惹事了?” 裴焕想起是孙业隆先起的歹心,中间还少不了他和薄冠成的牵线搭桥,一时有些懊恼自己的嘴快,“爷爷,你别生气,其实这事也不能真怪小意,他……” ——砰! 一道推门声猛然打断了这句听似友善的辩解。 秦以舜大步流星地进入别墅主屋,张口就是一句掷地有声,“这事当然怪不了小意,孙业隆那种人渣死都不足惜!” “……” 裴焕看见板着脸出现的秦以舜,呼吸微窒。 反倒坐在沙发上的裴老爷子露出一抹少有的惊喜,连忙拄着拐杖起身,“以舜?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前段时间你妈不是说,你得等下月初才回帝京吗?” 对于这位大女儿所生的外孙,裴老爷子还是很看重的。 秦以舜对着裴老爷子微微示意,长话短说,“外公,我今天刚回来。” 裴老爷子又问,“吃过了吗?我让佣人再去厨房备点?” “不了,我今晚来这儿就是想将一些事情问清楚。”秦以舜环视一圈,漆黑的瞳色中透着山雨欲来的威压,“正好,小舅他们一家都在,免得我分开找人。” 裴老爷子品出不对劲,“以舜,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让小意和薄越明联姻的事,是谁提出来的?又是谁拍板决定的?” “我还听说,小意在得知这事后情绪激动得跳了河?你们有一个人尊重过他最开始的意愿吗?” “你们这到底是亲人?还是唯利是图的恶商!” 一连串的质问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完全没有半分顾忌在场长辈的面子。 裴氏夫妇在秦以舜的目光注视下,面色渐渐变得尴尬,而裴老爷子的嘴角顿时落下,捏着拐杖的老手有些发颤,“以舜,你怎么说话的!” 秦以舜直言,“外公,要不是念着你们是长辈,我可就不是动嘴皮子那么简单了。” 裴老爷子气结,“你……” 邓秀亚见此,连忙又端出好人做派,“爸,你别急,喝点热茶降降火。” 她扶着裴老爷子坐下,又奉上热茶,这才试图敷衍话题,“以舜,你才回帝京可能不清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