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就用力推开,“滚!” ——哐当! 重心不稳的陈榕朝后倒向了书桌架。 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掉了一地,接连不断地发出了声响。 陈榕狼狈地瘫坐在地上,她的肩膀好巧不巧地磕上了桌角,一瞬间的剧痛让她的神色都跟着扭曲,“哎哟!哎哟……” 裴意不予理会,用力将一个玻璃花瓶砸烂在地,闹出的动静更响亮了。 做完这事的裴意将目光垂落在自己的长袖薄衣上,收敛一身戾气,静静等待着其他人的出现。 果不其然,脚步声很快就传了过来。 走在最前头的裴老爷子看见满屋子的狼藉,眉眼间涌出些许不悦,“怎么回事?” 陈榕看见门口堆聚的人,立马扶住了自己的左胳膊佯装痛苦,只是没开始酝酿好情绪呼痛,一阵猝不及防的哭腔就闯入了她的耳朵。 “爷爷,玉佩,玉佩没有了。” “……” 众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声源看去。 此刻,裴意的眼眶潮红一片,大颗大颗的眼泪随着微微低头的胆怯动作啪嗒往下掉,他的脸颊连带着鼻尖都是红彤彤的,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简直就是被人欺负狠了! 陈榕错愕地看向‘变脸’的裴意,压根没办法将他和不久前凶狠的模样挂上钩。 陪同上来的裴氏夫妇对视一眼,有些预想不到—— 他们平日里见惯了裴意痴傻发疯的模样,就算哭声也是毫无章法的噪音、惹人厌烦! 这会儿对方居然一改常态,不吵不闹地只掉眼泪,小声哭诉的两句话也听着软人心肠。 站在裴老爷子身后的凯叔见此,不由自主地就替裴意说上话了,“小少爷,什么玉佩没有了?” 裴意小心翼翼地靠近裴老爷子,摸上空空如也的脖子小声啜泣,“爷爷给的、玉佩,她、拿走了,藏起来了,我要玉佩。” 磕磕绊绊的说话声带着一丝急切,听着就像很努力地在向众人阐述。 裴老爷子神色微变,立刻就明白过来—— 虽然不喜欢痴傻后的裴意,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对方十八岁生日那年,他临时起意让管家从库房里拿出了一块白玉如意佩当作成年礼物。 裴意一直都将玉佩戴在脖子上,从未摘下。 裴老爷子瞧着眼前裴意可怜又急切的模样,恍惚间想起了对方的小时候,一个劲地围在自己身边亲昵地喊着爷爷,讨到礼物后更会妥善保管。 如今回想起来,即便痴傻迷了心智,对方也从未弄丢过他随手送出去的玉佩。 裴老爷子坚硬冷漠的心房破开一丝缝隙,看向陈榕,“说清楚怎么回事?小少爷的玉佩被你藏起来了?” 陈榕红着脸否认,“老先生,我冤枉啊!小少爷出门都还戴着玉佩呢!” “分明、分明是他自己弄丢了怕被你们责骂,才胡乱说我的头上来,刚刚还气急败坏地推了我一把,我这胳膊估摸着摔骨折了……” 裴意瞳孔晃过微光,转身时说话的语气加急了一些,“我、我没有,就是你拿的!” “你、你还拿了我好多东西,打我、骂我!”他胡乱地掀起袖子,强忍的哭腔越发明显,“爷爷和小叔叔不、不喜欢我了吗?你说他们要、卖了我换钱……” 细瘦的胳膊上布满了还未消退的淤青,伴随着最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