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昔演了这么一场戏,本来应该轻松的,现在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什么话都不想说,“阿彦,有些事情你还是不明白的好。” 其实大夫人的陷害谋划,程宝君的助纣为虐,舒成玦的轻视放纵,顾昔昔都并不在意,只是想离开是真,不想虚与委蛇是真。 如今孩子还小,若是现在离府,她害怕舒成玦挖地叁尺也要把她找出来,若是等他厌恶了,渐渐把她忘在后院,走得也轻松些,对身边人的伤害也能小些。 顾昔昔揩去阿彦脸上的泪水,“别哭了,今天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一转眼,叁个春秋过去了。 院里的凌霄花长势可人,都有蔓到院子外面了,也是无人打理的缘故,杂草都有半个孩童高了。 顾昔昔前世便算是半个宅女,只要有事做,有饭吃,她半年不出门都行。可惜那时工作不允许,现在一下子闲了叁年,她倒是没什么,就是苦了阿彦了,等出去了定要给她寻个好儿郎。 而舒成玦确实做到他说的,再没有踏进西偏院一步。 只是偶尔,顾昔昔会从阿彦口中听到他又破了什么大案,又怎么受到皇上的器重,又去哪里办案子了。 有时,听着这些,让她仿若隔世,曾经耳鬓厮磨的男人好似随风散了般。 “顾昔昔!” 听到这声儿,顾昔昔就头疼,嘟囔道:“舒成毓不是已经嫁出去了,这么见天的回娘家,薛家的人都不管管?” 阿彦笑道:“姑娘,别口是心非了,每次叁姑娘来,你都能多吃半碗饭。” 这侯府里,也就舒成毓敢揪老虎胡子,进这西偏院来看她了。 舒成毓一个人进来,还未进内室,就喊道:“今日我女儿周岁,洗叁和满月,这次你必须送礼物。” 顾昔昔也是无语,这礼物她都念叨一年了,“给给给,阿彦。” 阿彦把姑娘幼时戴的平安锁拿了出来,“这可是姑娘小时候戴的。” 顾昔昔对着舒成毓道:“我这锁可是真平安。” 舒成毓想到顾昔昔的父母,一阵呸呸呸,“这么平安的东西,还是你留着吧,就知道你没准备。” 顾昔昔笑了,“要不把这架屏风搬走吧,我以前这手艺,它当你女儿嫁妆绰绰有余了。” 舒成毓眼睛一亮,“你当我是来扒拉你东西的?” 顾昔昔就知道舒成毓会心动,“赶紧抬走,就当我给未来侄女的见面礼了。” 舒成毓推脱了一下,便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昔昔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还会有后续。 “开门,快开门,给本公子开门!” 顾昔昔被阿彦吵醒,只见她一脸惊恐,“姑娘,姑娘,二公子来了,在门外朝着要进来,门口的侍卫不敢拦。” 顾昔昔睡醒来,还没反应过来,“侍卫肯定会去叫人的,不妨事。” 阿彦却道:“那侍卫走了有小半个时辰了,小公子嗓子都喊哑了。” 顾昔昔被阿彦拉起来,“那就让侍卫,请他进来吧,你去倒碗温水。” 阿彦拿着水壶就出去了。 顾昔昔哎了一声,她衣服还没穿好呢,头发还没理呢,有这么着急待客把主人忘了的奴婢吗? 顾昔昔现在被关在这里,整日里怎么舒服,怎么来,穿了件藕荷色短衫裾裙,随意的插了跟簪子,看着温婉慵懒,衬得她更清雅风淡。 她一出门就看到,一个白团子坐在院中的亭子里,阿彦正服侍他喝水。 这夏日里日头大,小团子脸上一层汗,看来确实喊了有一会儿了。 小白团子看到她,拂开阿彦的手,站了起来,“你就是顾氏?” 顾昔昔轻笑着,得体的行礼,“妾身正是顾氏,见过二公子。” 舒映白倨傲的昂着脑袋,“听说是你生了我?” 顾昔昔本想寒暄寒暄,没想到这小娃娃一下子就步入正题了,“这是谁跟你说的?”虽说这件事并不是秘密,但在侯府肯定也不是随意能说出口的。 舒映白跺脚道:“是我先问的,你得先回答。” 顾昔昔哦了一声,又道:“你夫子没有交过你要礼尚往来吗?” 舒映白听到了自己不认识的词,咬字清楚,“什么是礼尚往来?” 顾昔昔故作沉思,“就是问着先答,你先问的我,你要先回答我问的问题,我才回答你问的问题。” 舒映白被顾昔昔绕晕了,但是老师教导他们要做个讲理的孩子,便说:“我是听下人说的。他们说你给蓉儿妹妹送了好大的屏风,却对大公子、二公子不管不顾,对自己生的孩子这么……这么……不记得了,但我第一节课就学了什么是父母,只有母亲才能生出儿子。” 顾昔昔看到他喋喋不休的模样,想起前世自己叁岁的时候,能这么会说吗,问道:“大公子可知道这事儿了?” 舒映白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