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不得的事故,带人早早地离开。 一轮明月挂在天际,照亮两人回府的路途。 漫天星子下,张实难得正骑毛驴,他与牵着驴的李隶说:“今夜天象很好,是我改命的时日。” 这段时间类似的话李隶听得太多,以为他在说宣仪公主成婚后不会再纠缠,附和道:“今后老师就松快了。” 人与人之间讲究缘分,他们俩短暂的缘分就要走到尽头了。 张实笑道:“你今夜米粒未尽,留在我院子里吃了再走吧。” 李隶最近经常住宿张实家宅,便饭也成了常事,“难道先生不留我再休息一晚吗?” “留还是要留的,”张实摇了摇头,“但你很难在我院中看见明日的天光啊。” “那明天该是个阴沉天。”李隶道。 暂住的家宅实在是与宣仪公主府太近,只两句话,便已经走到家门口。 两个小童已经睡下,此时院中只有两个小厮在留守。 张实饮过酒便不会再用饭,就坐看李隶吃完一顿羊肉豆饭。李隶刚放下筷子,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小厮从门后搬出一个人宽的木圆筒,将昏睡的李隶塞进去,抬到院子中央的水井边。他们挪开水井上压着石板,将装有李隶的木桶小心地放入水井,再把石板放回。 隔壁的歌舞乐声隐隐在耳边回响,张实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小厮们收拾碗筷后下去休息。 事毕,张实写下一纸批命,独自自回到主卧酣睡。 乐声渐熄、灯火暗淡,小院的一角冒出两个人。 小院的厨房是由一个雇来的老婆子负责,早晨来准备三餐傍晚便归了,照理说应该无人,此时却走出一女一男。 男人蹑手蹑脚地进入主屋,确认床榻上躺着的人确实是张实,而后将手里的粉末吹入张实的鼻腔。 张实猛地咳嗽两声,打了一个喷嚏,翻了个身沉沉睡去了。 趴在床边等候的男人等人睡死,又悄无声息地走到下一间房。 张实嚼碎舌下藏着的甘草咽下,昏沉的神志清明了些许。翻身床榻外滚去,揭开床底的木板,里面接应的人接住他滚落的身体。 前不久拒绝了越王招揽,张实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浑身被黑布裹住,通过密道前往宣仪公主府,明早就会有人秘密送他回恒山。 对每个人都施过迷药后,男人向同伙打了个手势。 确认男人得手,老婆子用火石点燃火把,推开厨房门,将火把抛落在厨房外的柴堆上。 柴堆不知何时被泼上羊油,迅猛地燃起火焰,浓烟窜起,吞没临近的厨房、偏房,燃烧至主卧。 两人准备离去,墙头发出两道冷箭,扎穿了女人的喉咙,男人的心脏。 放冷箭的人完成任务撤退,还没走出崇德坊便被另一伙人抹了脖子,丢回火焰中。 别样的火光引发了守夜人的注意。 “咚咚咚——”“起火了,快来救火——”宣仪公主府中还剩一批亲近的客人未离开,姬羲元与越王都在此列。 姬羲元一向能做妹妹们的主,直接令下人们全员去救火,若是火势蔓延开,半个城也不够烧的。姬姝则强撑着脸色安排剩下的客人紧急离开,避开危险。 越王不急不缓地站起身,“看地方好似是通玄先生所居,也不知老先生如何了。” 新上任的驸马对白发白须的先生印象深刻,闻言立刻道:“得先救人啊。” 越王对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二姊夫再是看不上眼,也给他一个笑,别有深意道:“火光冲天,人轻易不能近,还是等火焰熄灭一些,我们再说道此事不急。” 无论是张实神话的破灭,还是姬姝即将到来的失魂落魄,都让他愉悦。 在众人的奔忙下火势渐小,越王一马当先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