鎧要是被这一拳击中,不死也得残,脑部受到巨大外力衝击是非常可怕的。 时鎧灵活地矮下身子,双手撑地一记扫腿直攻托比下盘,在他跳起闪避时,又猛然拔高身势曲起长腿狠狠朝他脛骨踹下。 「啪嚓」一声,托比腿骨断裂声清晰可闻。 小山一般的人轰然摔在雪地上,溅起点点冰雪。 托比嘶吼着奋力往时鎧扑去,但他伤了腿,时鎧只轻飘飘地后退两步,托比又一次重摔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 顾风瑟见托比失去行动能力,觉得自己被吓到快要心脏病发不讨点利息说不过去,于是手脚俐落地捏了几个棒球大的雪球,再一个一个朝托比砸去。 雪球砸人不痛,但托比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先前几次爬不起来,这次很快就站起身,虽然摇摇晃晃,但愤恨的力量不容小覷,他双眼通红用尽全力想扑上去撕碎那可恨的女孩,却在半途被一脚踹开。 顾风瑟被这变故吓得腿软了,想跑也跑不动,这下见危险解除,直接软倒在地上。 「你倒是将狗仗人势表现得淋漓尽致啊。」时鎧从鼻子里哼了声笑。 「可不是?」顾风瑟乾笑,就不能说狐假虎威吗?这人一点说话艺术都没有。 时鎧沉默了下,没想到她会回答的这么痛快。 「地上不冷吗?」时鎧又问。 「冷啊!」顾风瑟回答得乾脆俐落,可是没办法,她腿还软着。 时鎧又沉默了,冷还不起来,是在等他过去拉她? 他走过去朝顾风瑟伸出手,站了几秒,她只顾着雪地上画圈,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没忍住伸手拍拍她脑袋。 顾风瑟按着脑袋瓜抬头瞪他,感觉他在拍狗头似的。 对上她那水润润的眼,时鎧嘖了声,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爱撒娇?还长进了,现在对不熟的人也能撒。 时鎧可没忘记,自己在顾风瑟那里只不过是个刚认识没几天的鳶尾队长。 「起来。」 「我脚软。」 时鎧瞇起眼,不悦地把人拉起来,「怎么不早说,窝雪地上孵蛋吗?」 说完,时鎧转念又想,顾风瑟的胆子小,吓到腿软也是正常,之后遇到的危险只多不少,晚些时候弄把登山杖给她拄着,省得动不动趴雪地上。 她是鸡鸭鹅吗?还孵蛋!顾风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手倒是老老实实地抓紧时鎧,要是脱离他,她估计得摔回地上。 顾风瑟嘴里道着谢,视线四处搜索江霏霏的身影,这次终于在人群中找到她。 顾风瑟看江霏霏衣着外表看起来完好无恙,行动也正常,一颗心稍稍放下。 「能麻烦你带我过去霏霏身边吗?」她恳求道。 顾风瑟眼睛里写满拜託,可是时鎧还是残忍地拒绝了。 「离得太远了。」他不确定能让她毫发无伤地穿过群架现场。 「可是江霏霏一个人很危险……」 「你跟她待在一起就安全了?你这么厉害?」时鎧忍不住嘲弄。 顾风瑟顿时默了,说得真有道理。 时鎧见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按下对讲机交代:「裴屿宴,保护江霏霏。」 顾风瑟这才注意到裴屿宴就在江霏霏附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好就这么巧?说是江霏霏奔着裴屿宴过去的她也信。 她还在腹诽着,就看见一个头上长犄角的人,正用犄角从裴屿宴身后兇猛地撞去。 下一秒,江霏霏竟然衝过去站到裴屿宴身后,顾风瑟喊了声「霏霏」,同时间,场上也响起一阵尖细的惊叫声。 裴屿宴快速解决眼前的傢伙,转过身就看见纤细的江霏霏双手死死握住偷袭者头上的两隻犄角,整个人被巨大的衝力推着向后滑了几公尺,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长痕。 这画面的衝击力太强,裴屿宴心跳冷不防漏了一下。 江霏霏抬脚一跺,按住了衝力,她深蹲将重心放到下半身,深吸了口气憋着,握着两隻角将对方整个人举起来,再狠狠砸出去。 溅起一片雪花,洋洋洒洒。 「你刚才说,让裴屿宴保护霏霏?」顾风瑟回过神第一件事就是向时鎧确认。 时鎧沉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