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是没想明白。 夜阑来了伏岚山不久,回了一趟祁山,不知道是遇见了什么事情,有一天郑重其事的来找她。 钟宁小兄弟,我有一事相求,万望你能答应我。 他目光极是诚恳,水光粼粼地望着她,看得她心突突直跳。 好的好的好的,她在心里想,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命都给你。但她嘴上却学着司珀的样子,冷淡地说:你先说是什么事情吧,难道要我的命,也给你不成? 他明显被她噎了一下,呃...我看你使刀使得极好,能不能教一教我?夜阑说着,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晓得这是你傍身的本事,求你教我本是不应该的。只是我有一桩要紧的大事要做,得下山入世去。到了那人身边,要用法术,怕是多有不便,还是得有些功夫,才能护得住她。 她那时候哪里知道他是要去找那个大小姐呢? 还以为他是要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去,想着自己能助他一臂之力,他肯定心里感激她。 打那时起,他们就时常在一处。 夜阑不愧是天生灵物,学起东西来快得吓人,她学了叁年的功夫,他叁个月就使得很顺手了。他倒还谦虚,我虽打小多修习术法,其实对拳脚功夫一直觉得有趣,时不时也练一练,想来底子打得好了,这才学得快吧。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算了吧你。 这世上武学一道,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归根到底,讲究的还是一个练字。 司珀在山腰的居处不远,有一个天然的大石台,地方平坦宽敞,是个练武的好地方。 只有一样不好,就是这石台并不在山里,而是从山体上险险地延伸出去,乍一看倒像是悬在半空里头似的,况且又常有狂风,一不留神就会被吹落山崖去。 钟宁其实很喜欢那个石台,风大才好练得下盘稳如磐石,才好练得一把刀使得虎虎生风,所以她常独自一人去那里练刀,理所当然地也带夜阑去了那里。 没想到,她失算了。 原来两个人练刀,跟一个人练刀,是不一样的。 伏岚山里草木葱茏,到了深秋时节,白日里暖洋洋的,夜间却常又骤然冷下去,一冷一热之间,总是云遮雾罩的。 那日他们去得早,旭日初升,雾气尚浅,石台上恰在半山腰上,有几缕薄雾缓缓升腾飘荡,别有一番意趣。 他们两个虽一心练刀,见这景致可爱,就没有急着走,只慢慢悠悠往石台上去。 夜阑同她练了这许久的刀,渐熟络了些,不似初时那样疏离,偶尔也同她说几句闲话,笑话笑话司珀瞧着冷冰冰地,居然会在门前种仙客来那样娇嫩的花儿。 两人并肩在林间走,雾气渐上来了,夜阑就放了些火流萤出去,虽认得路,放点儿这个好玩儿。 星星点点的火流萤在薄雾里飞舞,偶尔落在金红的枫叶上,美不胜收,她突然觉得心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下意识开口道:夜阑,我其实不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