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她怎么倾身也推不动。 她一见他回来,在空荡的庞大的逆光的空间里,如同看到了神。 他快速跑来,推开石头。她本是忍着的,立即仰头大声痛哭起来。他温柔而带有忏悔之意,注视着她,“对不起嘛。” “哥哥…呜…哥哥…”她的脸只有面团大,又要唤他又要哭,一时很难决定哪个更紧要,便哭一声,抽一下,唤他一声。 他见她的腿仍保持着一字,知道是麻木了,慢慢将她的腿扳了回来,并拢的放着。 她顿时嗷嗷叫:“好痛!好痛!” 他忍笑,又心疼,拂了拂她的背,看了眼窗外,劝说道:“饿不饿?再不去吃饭,时间过了,等下要饿着肚子练功哦。” 她平静了一点,整个扑倒他怀里。 他很少得到,总是挣扎一番而什么也没有,只有她像个球似的坠入怀中时,他有一种明确的获得感,回抱住她,“站不起来啦?” 她只奶声奶气说:“哥哥,记得球我。” “是救你的意思吗?”他笑问。 昨夜洗澡时才发现她是个女孩,又因一向知道师父不收女弟子,不敢将实情告诉师父。她也并非有意行骗,一则是她太小,懵懂间不知男女之别,二则是抛弃她的人将她打扮成了男孩。 她无条件地信任着他,就像孵化出来的小鸭子无条件的信任它看到的第一个活物,并认作做妈妈。 她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不住地一抽一抽。他拍着她的背,面对她的信任和依赖,后悔歉疚适才竟没有想起她,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白被需要的滋味。 他抱她起来,抱得一摇三晃,只因他也练得腰背痛极。 她乖顺地趴在他肩上,眼泪汪汪的看着这个世界,她还不懂什么是表演什么是基本功,只觉得师父好凶而且虐待她,但这里有哥哥,她不愿意离开。 她蓦地往他的唇上猛亲了一口。 他和她都愣住了,而后她疑惑地“嗯?”了一声。 他的唇上仍留着她眼泪汗水咸咸的味道,有生以来第一次接吻,他停下了脚步轻声问:“你干什么啊?” 妹妹顶着鸡窝头,睁着乌玉丸似的眼睛,一脸天真,“哥哥为什么没有开心?我想哥哥开心。” “这样为什么会开心?” “我看妈妈这样…”说着她又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很多叔叔就会笑,我也想哥哥笑。” 他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后,沉默抱着她向前走,暗想妹妹的母亲将她打扮成男孩扔掉,或许是为了让她远离风月场,给她一条活路,是不得已,并非冷血。 他千回百转地想着。她在肩上哼哼唧唧,一时哭,一时指着蝴蝶问是什么。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是一个京剧戏班,师父本是北方人,客居香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