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没声张开,悄悄教训过就算了。” “算了?”常旺重重的哼了一声,眼珠子一转眯眼道:“不能放,他们就是咱们的师出有名,嘿嘿。” 常旺昂首吩咐道:“把这马车的车厢拆了,把他们四个扔上去,给爷一路拉到粥棚去,沿途告知灾民百姓,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刁民,占了朝廷给灾民们的口粮,所以这粥棚才要越搬越远。” 两个镖师对望一眼,倒是、也行了。 而后,依计行事,粥棚一日比一日搬得远,灾民也一日一日被引得走向定州县,但凡有灾民鼓动说不要搬的,常旺就一顶帽子扣上去,你这个假扮灾民来领赈济粮的刁民,灾民们都要活不下去了,还不愿意走这几步路?平常的劳作不比走这几步路辛苦?至于晚上睡觉什么的,大暑天的矫情什么,爷一个宗室还没嫌弃住得不好呢。 定州县的陈孝林听说了常旺的壮举,摸了摸下巴,他也正愁灾民们不愿离家的事儿。 陈孝林转向一旁的镖师,道:“你去,也帮爷找这么一家人来,咱们也得师出有名。” 镖师的嘴角抽了抽,陈三爷别的不说,往坏里学真是天赋异禀、青出于蓝。 定州县距离清苑县只有一百二十里,也就崔先生的人送一次粮食往返的工夫,清苑县的陈武泰便收到了信。 其实他觉得常旺这主意不算损招儿,玉格的话怎么交待的,‘施粥的同时,引导受灾灾民朝固安县的方向去’,这不就和常旺做的是一个意思吗,其实他早有猜测,就是没敢真这么做。 清苑县离固安县有二百四十里左右,灾民们过去要走上整整五日,他也不能再耽搁了。 固安县里,玉格已经一天一夜没有闭眼,早上刚把固安县的发展计划写完,派人送回京城,不同于常旺他们只管守着粥棚施粥,不让人贪了粮食,玉格操心的事情要多得多。 这些日子她已经坐着车把几乎整个固安县的耕地良田全部看了一遍,而之所以让常旺他们把灾民引到固安,确实是因为她已经有了主意,并且这个主意是个大工程,她给这个工程的定价是十万两银子。 “少爷,”张满仓进来禀报道:“少爷,崔先生让人传信过来,最多三日,便能先送一万两银子过来。” 玉格点点头,“够用了,去请魏县令过来。” 玉格拿着舆图,一边圈画,一边吩咐道:“固安县城外面向东北京城方向的这三百亩地我全要了,你帮我把这块地上的房屋、人家,以及田地的主人,全部查清楚,理一份名单给我。” “全、全要了是什么意思?”魏县令的面色一变,还以为是活财神真菩萨,没想到是个黑心阎王,下手这么狠,一开口就要三百亩地。 玉格道:“我要买下这三百亩地,在这块地上盖房居住的人,我也会把他们的房屋买下来,我要这连成一片的三百亩地,你明白吗?” 魏县令嘴唇发干,喉咙也干涸得不会说话了,“三百亩地,就是不算房屋,那也得近两千两银子。” 玉格笑道:“不过才两千两银子。”那可是近二十万平方米的土地。 才?魏县令的喉头不自在的滚了滚,不愧是能以一己之财赈灾的人物,他真是替古人担忧了。 “但是有一件,”玉格敛了笑,肃声道:“这事儿不能提前走漏了消息出去,要是有人敢坐地起价,或是现建房屋,明晃晃的欺我,那就不要怪我不讲理了。” 魏县令忙拱手道不敢,低头瞧见玉格身上的黄马褂,心中又是一凛,这位一直太过和气,他都差点忘了她还是皇上跟前的御前侍卫,是本次赈灾的钦差,是能仗势欺人的人物。 京城里头,雍亲王和八贝勒也听到了消息,什么生意竟要用十万两银子的本钱。 “那些商家真给银子了?”四阿哥蹙眉问道,更叫人惊奇的是,那些商家居然应了,据说还是抢着给银子。 喜塔腊·达穆蹙着眉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回王爷的话,奴才亲眼瞧见崔志轩安排人给玉格送银子过去,全是白花花的现银,比一万两只多不少,听说是玉格送了一份关于固安县的商业规划回来,崔志轩说是商业机密,没有给奴才瞧,他们几个连着晋商商会的会长,全是交情深厚、彼此信得过的商家关在屋子里点着灯说了一整夜,这事儿就定了,也就第二日,各家就送了现银过来。” 她这是要做什么,四阿哥拧眉沉思起来,没听说固安县有盐、铁、煤矿,而且即便有,这也不是哪一家私人就可以开采的。 “去请崔志轩过来说话,嗯。”四阿哥顿了一顿,“等他忙完得闲的时候,到王府或是到户部都行。” “嗻。”喜塔腊·达穆应了,心头却有些沉闷,那崔志轩是不是故意瞒他。 另一边的八阿哥同样疑惑不已,至于九阿哥则是心痒难耐,“好个玉格,当初没银子的时候知晓问爷借银子,如今有挣银子的生意了,他倒把爷抛到了脑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