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越遥的眼泪干得快,就把之前大大小小所有考试的试卷翻出来,从最社死、最鞭尸的讲评试卷开始。权晨骁对她的分数很淡然,给她在草稿纸上画图,左手,画的线横平竖直。 权越遥坐在他右手边,正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照着他的图,在纸上写过程。 一边写还一边小声和他说话。四周又没有其他人,也不知道她这么小声是为了什么。 她很快找出相似叁角形,把第一问填好。 小声说话的妙用也很快体现出来,因为权越遥说的是坏话:“就这道题,她只给了我第一问的分数。” “为什么?”权晨骁给她画完图后就不再看她,眼睛盯着剩下的试卷,嘴上却很上道,适时提问。 “我去问她,她说我第二问直接用了第一问的结论,所以不给分。” 第一问是一道填空,根据已知条件,填写横线两端的大小关系,不需要书写证明过程。 她是不理解,为什么在第二问还需要重新推导才能作为条件使用。 她私底下去问数学老师,老师一开始这么回答:“你不写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得出的这个条件呢?” 权越遥还是没懂。 老师甚至拿出了某位同学的优秀试卷,上面是鲜红的12分满分,甚至过程中还有用她用红笔给出的一点补充,“你看xx的试卷,为什么她就知道要重新证明呢?” ……权越遥哑口无言。 她想说点什么,但是脑子一片乱,她紧张得说不出话。 如果放在今天,她可以很流利地说出口:单纯钻牛角尖也好,想要追回分数也罢,她只是想知道,如果第二问需要从头开始证明,那么设置第一问的意义在哪里? 她当时嘴笨,也不信老师一点都没听出来。哪怕她回答她说:不知道、第一问只是为了提供解题思路、第一问是为了提高本题平均分……她都能接受。 但对方最后只是和她说,“第一问只有3分,而第二问有9分。你觉得除去第一问的证明过程,你的解答步骤值9分吗?” 如此把问题抛回给她。权越遥仓促间抬眼,看到了对方的眼睛。 没有不耐烦,她只是迫切地想要破解她的强词夺理。但就像她不理解她那样,她也不理解她。 “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我们相看两厌。”权越遥作出陈述性总结。 权晨骁又画了一张,她笔尖移动,接着做。 她生怕哥哥以为她斤斤计较,边做边和他细心讲解女孩子的心事:“很微妙的,有时候只需要打个照面,特别容易就能感觉出对方是否喜欢自己。” 权晨骁手中的试卷发出些细微的响声。权越遥绞尽脑汁地在想一个精准的例子,好让她哥醍醐灌顶。 “倒是可以理解。”哥哥是这么说的,中止了她的神游天外。她还想再添几笔,被轻轻敲了敲手背,只得作罢。 …… 再次见到权晨骁,是在宾州的一家私立医院。 权越遥赶到的时候,权晨骁其实已经醒过一次了。 医生的建议是等结果出来之前建议静养观察,桑杰夫在门外接待了她。 权越遥总算知道通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