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在车上想了很多,想到自己其实帮助过很多像席小姐这样需要帮助的人,席岁晚也不是唯一一个给他写信的游客,可他能把席岁晚当做是一般的“游客”吗?他想是不能的。他们之间互相保留了十封信,这十封信他在与她断联的一年里反复地拿出来阅读。他也记得接她来大陇山的那晚,她静静躺在自己的炕上时,那种莫名的悸动。 当他看到席岁晚气息微弱地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时,他想,他这辈子都不能将席岁晚仅仅当做是一个神交的笔友了。 病床前,他几乎是颤抖着回忆起她最后一次离开大陇山前说的话: “你怎么这么厉害?我就是,和家里闹了点小矛盾,跟他们闹脾气呢。” “我……工作压力很大,总觉得不安稳。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从小就被养在温室里,有些承受不了而已。” “史今,我来找你,是因为每次只要一看到你,我就觉得踏实。” 她曾降落在他身边,带着满眼的欢欣,乳燕归巢般冲进他怀里。她小心收拾好自己的阴暗,既期待着他发现,又祈祷着他不要察觉。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这样矛盾。 这个问题时至今日也依旧困扰着史今,但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并不着急获得,在此之前,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前些日子受到高城“启发”,开始留意你梳妆台上的首饰,试图观察到你挑选饰品的偏好。史今自认为在进行“侦查”的过程中万分小心,绝对没有暴露过,但近些天你常常看着自己出神,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走漏了风声。 你看着史今在你眼前从傻笑到疑惑再到手足无措的全过程,最后向他伸出自己的双手:“要抱抱。” 这和你平常与他亲近时的模样并无二致,你像只猫儿一样窝在他肩头,贴在他耳边轻声说话:“史今,我今天收到了言言的婚礼请柬。” “言言?哪个?”他回过头问,你竖起食指在他侧脸的酒窝上戳呀戳:“就是我那个当律师的发小呀,上次端午吃饭的时候还见过的。” “啊,她啊。”史今眼神飘忽起来:“好事,这是好事。”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们中午吃什么?上次的猪肝你说吃腻了,这次换乌鸡炖红枣行不行?” 见他不接话,你有些恼了,一下坐直了,照他肩膀上不轻不重锤了一拳:“每天都是这些,不吃!” 他见状赶紧来哄:“岁岁,我的好岁岁,你身体还没好全呢。”史今双手捧着你的脸:“你现在连跑两步都头晕,我看着多心疼,你先把身体养好了,想要什么将来都会有的。” 他到底是懂得怎么顺毛的,你立马偃旗息鼓,少顷弱声弱气地竖起一根手指:“那我能不能只喝一碗。” 他把你的中指也掰了起来:“两碗。” 你用头顶着他肩膀直摇头,蹭得自己头发全乱了:“史今,你就知道拿捏我!” 史今笑着看你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