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低贱,古人所谓的贱业是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刚刚在前厅,她们家的佣人拿橘子和糖砸我取乐。”她只是默默流泪,“我见到了她们的老太太,老太太中风了,动不了也说不了话。一个女人说我长得面善,像是老太太已故的孙女,另一个女人说我是下贱货色,玩物而已,不配和老太太的孙女比。” 他低头吻着她的脸颊,安哄道:“她们还说了什么,都告诉哥哥。” “她们说,要买了我来,送给人家做妾,金爷听了也没有拒绝,只说怕师父不放人。她们又说,只要钱够了,没有不答应的。”她哭着不停地摇头:“我只想和哥哥在一起,可是我怕师父会答应她们。” 他拿袖子在她的脸上慢慢按压,攒干她的泪,又捧起她的脸,看向她微红的水泉一样的杏眼,郑重地说:“除非你要离开我,否则我绝不会放你走。哥哥会保护你,不要担心。” 她扑入他的怀里:“那我不想给他们表演了,他们不尊重我。” 他抚着她的后脑勺:“我们是给陈先生的母亲过寿,是唱给她听。她生病了,所以不能开口阻止,那我们就当她是好人,好不好?” 她不哭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囡仔,以后我们离观众远一点,再不来人家家里了。”他笑得温暖,“不过你出来的时候就有点不开心哦,是什么原因?” 她双手揪住自己的耳朵:“我不要扮观音,不要。” “为什么?”他一笑露出所有牙齿:“很多人想要扮观音呢。” “要独自在寺庙里待上七天。”她顿了顿,怕怕地:“管教王师傅说,七天不准吃东西。” 他一把拥住她:“那是王师傅吓你的,是七天吃素。” 她摇摇头:“我不要扮观音。” 他揪了揪她的耳朵,担忧心疼道:“你不肯扮观音,师父要打你的。” “打我就打咯…我不想七天都见不到哥哥!七天呢!” 他的脸上红白的油彩,让他更多了艳丽的清俊,而她小而圆润的瓜子脸,因哭泣而红彤彤的,更添了些可怜可爱。 哄好了妹妹,他们从杂物间走了出来。 外头的戏已经演到了第二场。金爷一见他们出来便迎了好几步,迫切地问:“师父给你们的披风呢?” 她去化妆镜前的椅子上找,慌乱地转过身:“我的这件还在,哥哥那件不见了!” 金爷“唉”了一声,“一定是被阿勇偷走了,阿勇逃了!” “怎么办?师父说披风……”她睁大了眼睛。 金爷沉吟了一下:“你们先上台把戏唱好。”又对他说:“我现在出去找阿勇,这里你多盯着点。” 戏一场一场的唱,到了晚上,他和妹妹才知道韦师兄和阿勇师弟都死了。韦师兄是病死的,阿勇偷了披风出去,路遇两个地痞被抢了,自然不敢再回来,竟寻了一棵树,上了吊。而剧社里,就像从未存在过这两个人一般,一切如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