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种种,她面红耳赤,翻了个身摸到了枕下玉佩。 是前世云珩给她的那个,街边随处可见的玉佩。 虞秋屈起食指在上面点了几下,停了会儿,气不过地拽着它抛到了床尾,闭眼睡了会儿,终究是舍不得,一只脚从寝被中伸出来,勾着那枚玉佩压回了脚底。 这夜过后,云珩前来探望,虞秋一看他丰神俊朗、文质彬彬的模样就来气,招了一堆嬷嬷丫鬟在亭子里见的他,不给他独处的机会了。 云珩笑吟吟道:“听丫鬟说阿秋昨夜做了噩梦?梦见什么了?” 他神清气爽,虞秋有气不能出,撇过脸不加以理会。 旁边的嬷嬷见状咳了一声。 虞秋可以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喊嬷嬷在旁边看着是以防云珩动手动脚,以及说出些她应对不了的话。 遗憾的是她又一次低估了云珩的脸皮厚度,瞧瞧人家,不仅不心虚,还若无其事地主动问起。 太子问话哪能不理?听懂了嬷嬷的暗示,虞秋鼓着脸道:“才没有做噩梦,睡不着罢了。” 云珩道:“我倒是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神仙姐姐,端庄秀丽,不可亵玩……”他说了几句,停下来捻了捻手指,“啧”了一声。 这一句听在别人耳中是普通感慨,落在虞秋耳中则是声若雷鸣,直接将她带回昨夜的梦境之中。 再见云珩盯着她的手看,虞秋急赤白脸地站了起来。 周围丫鬟嬷嬷皆是莫名,虞秋气得眸中起了雾,瞪了云珩一眼,转身朝寝屋跑去。快步到了月洞门,她又停下来,回头望了望。 云珩优雅地起身,含笑朝她走去。 月洞门旁栽种着枝叶宽大的芭蕉与四季花,几片缤纷花瓣被风吹落在虞秋的脚下,为她多添了几分柔美。 云珩到了跟前,身子一侧,恰好遮住留在亭中的嬷嬷。 虞秋两手背在身后,仰着脸低威胁道:“以后再和你算账。” “算什么账?”云珩笑问。 虞秋被他低眸看着,脸红了红,假装镇定,伸出手在他袖口勾了勾,问道:“你什么时候认出、嗯,她的?” 袖口的手被云珩反勾住,他在虞秋指尖捏着,悠悠道:“听不懂,但我觉得你应该自己想。” 虞秋要是想得出来就不会问他了,她都不计较昨夜的事,又一次主动开口问了,云珩依然在装。虞秋生气地甩开他的手,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然后转身跑开了。 后来虞秋左思右想,觉得至少在赐婚前,她伪装得都十分到位。云珩恐怕是在赐婚后的相处中认出的她。 明明认出了她,还要梦里梦外地吓唬她,让她预测这个预测那个,再主动送上去给他亲亲。真可恶! 虞秋撑着下巴反思,为什么不管是浮影的身份被揭穿,还是神仙姐姐被揭穿,吃亏的都是她?连着几日虞秋都没能想通,这种事情又不好与别人说,最终只能作罢。 到月中这一日,烈日当空,气候炎热,街上却格外热闹,是南越使臣抵达京城。 “来了来了!”云琅半边身子探出窗外,回头朝着屋中的虞秋招手。 虞秋快步走过去,将他拉回来几分,道:“当心摔下去。” 他二人处在东街茶楼的楼上雅间,位置绝佳,从小窗能清楚看见街道两旁拥挤喧哗的百姓,与另一头缓缓驶来的庞然大物,众多街史官吏等正持刀护在两侧。 南越使臣进贡来的有两只白象,双耳宛若巨大的蒲扇,四肢如廊柱,粗糙的躯体看着坚不可摧,又高又壮的脊背上铺了象鞍,有两个裹着头巾的异域人坐在上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