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规矩压下了吧。陛下,或许也没法子。” “规矩是人定的,人可以改变,为什么规矩不能变!他们明知我们和蛮夷势均力敌,打起来必是两败俱伤,为什么不能获得一段时间的安宁,来让国家富足起来啊。” 挂在墙壁上鸭蛋黄大的光影,撒在她认真的神色上,烘得荀双整个人都泛着暖和又柔软,十分好抱的样子。 江俞一下便把她拉进怀里,眼睛竟有些发热,“是啊,规矩是可以变的。但那群老古董不变,我就让他们变,即使是打碎他们。” 未曾想,最懂他的原就是荀双。 江俞入朝多年,从不与别人说起这些,因为不论是沉容,又或者是严彬,他们皆是照着江俞的想法去做事,他把一切都给他们安排的很好。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下属。 可这都不是能理解他和先帝的人,他们只觉得和亲之事是懦弱,是无能,更是和蛮夷妥协。 但荀双,他曾经放过她自由,就按照他想的那样,可她却出乎意料的留下来。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不同的。 一个处在闺阁之中,何曾见过荀府之外的一切,可荀双却能理解他,也能清楚先帝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魏打下一片扎实的天下。 她的聪慧足以让人心动,荀双现在的身影,倒也不是那枚只会在长街上呜咽的小丫头了。 “双双真是这世间上最聪明的女子。”江俞柔柔的落在她脸颊上一吻。 荀双的双颊酚红,身子被他圈住,让他亲了之后满身都像架在火上的锅里,渐渐沸腾了起来。 今夜却意外的,江俞并没有碰她,只是抱着她躺在榻上,耐心的陪着荀双,一点点的与她聊着天。 可当荀双聊起南燕时,她兴奋的随着记忆跑回故土,“我还记得那时还小,哥哥总不让我出门,把我拘的都烦了,我就在一天夜里,趁着奶妈睡熟了,偷偷溜出去。” 她的手臂搭在江俞坚实的胸膛上,手舞足蹈比划着自己是如何踩着歪脖子树,灵活地爬出荀府的高墙。 “于是就在那天夜里,我第一次见到了南燕街头夜里的模样,又黑又冷,却有个小小的摊子,散发着暖意和勾人的香气,我鬼使神差的就坐在那汆丸子摊前。也就是在那里,我认识了一位小哥哥,他一身的伤痕,穿着干净又破旧的衣衫,非常窘迫,却挺立着身姿,不曾弯下。” 那位小哥,她一早就知是江俞了。 江俞侧过身子,笑着看她,“是,那时母亲已经去世,江肆童送我去学堂,但嫡母早就吩咐过,对我不必太好,先生也知我卑微,对我非打即骂的。” 江俞的故事,荀双并不是刚刚知道,她早就想过了那时的江俞在家中的生活该有多难捱。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轻松惬意,还挂着笑容,就像在说一件非常普通的往事。 却让她眼睛兀地红了。 他拉过她的小手,常年握剑,粗糙的大手摩挲着荀双细腻如白瓷一般的皮肤,“不必为我伤心的。我只是在想,我本来就是庶子的出身,身份本应该是我逾越不了的宿命,我这样的人,注定碌碌无闻的。” 荀双把头藏在他怀里,红着眼,听他说话,江俞的下巴搭上她的墨发,轻轻说道:“可双双的出现,却让我第一次有执念,去妄求一段本不属于我的姻缘。是双双,才有了今日的江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