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补眠,细密的雨珠断断续续的拍打在窗棂上,扰的人有些烦。荀双怎么也睡不着了,她干脆推开窗,任凭雨水打在脸上。巴掌大点的小脸本就气色不好,满脸挂着菜色泛点白,活像棵被雨珠打成的翡翠玉雕。 荀双心里猜测温远早就回到南燕了。南燕就没有这些不堪看的权场手段,荀双自然知道任锦的信是假的,无非是诬陷罢了,只想至她和温远于死地。 只要有那些信在,不论如何都是横在她心上的一根刺。自打荀双进宫,那位小皇帝就对她没有好脸色,荀双并不清楚是任锦故意为之还是别人的陷害。 她虽不清楚其中的纠葛,但绝不可能是江俞给他的,他们死了,对江俞没有任何好处。 正想着,她就听见隔壁盔甲碰撞的闷声,荀双探起耳朵听去,“回少主,刺客的来源已经查清,尽数被捕二十一人,皆为大梦的死士。” 荀双微怔,过了片刻江俞低沉着声音传来:“果真如此,那幕后黑手就一定是朝堂中的人了。他们还吐出来些什么东西么?” “那些人都是死士,宁可受刑也吐不出点毛,骨头硬得很。不过......” 荀双又抻着脑袋往窗外贴,越探越多,直到露出毛茸茸的发顶。江俞一把甩开大袖,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他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少女正探头探脑的偷听。 他撑起青白色的油纸伞,雨水沿着屋檐滴落在伞面传下滴滴哒哒的清脆响声,江俞缓缓迈步出门。将掌中的伞面倾斜向朱红窗棂外,霎时荀双感到一片阴影笼罩住她的半个身子。 荀双扭头,她第一眼就见到江俞撑着伞为她挡住檐下零落的雨水,素白的寝衣后背已被凉意打湿。可他好像一副毫无所知的样子,眼底悠远深邃,她全然撞了进去。 荀双有些急了,站起身握着伞柄给他推了回去,脸都气红了大半张,“什么天你不知道吗!现在淋了雨要是真得了风寒怎么办!” 她一副勃然大怒的模样,好像对自己明目张胆的偷听丝毫不在意,又急慌慌的推着比她高了两个头的江俞进屋,严彬正想行礼,就被荀双一句怒斥吓住了,“严副将!你明知他还没养好身体,为什么要让他出去。” 严彬一个大男人,被她吼的满脸汗颜,他多想告诉少夫人,惭愧啊在下可没这样大的本事。 一向在外桀骜不逊的江俞,铁血打成的少年郎正一副非常受用的样子坐在榻上,看荀双火急火燎的给他擦着雨珠,还骂着严彬。 他分毫不急,嘴里打着哈哈逗她,“我没有这么娇气,一点小雨而已。可少夫人身体更弱,半个脑袋都漏在外面......唔唔唔?” 荀双急了,烧红一张小脸,捂住他作孽的嘴,“不许说!不许说!” 严彬见状知道主子一会儿可有好受的了,懂事的退下去,把门轻轻阖上。 江俞半眯着眼,湿热的舌尖舔过雪白娇嫩的掌心。她像被蛇信子蛰了一口似得,飞快的收起手掌,“我不是故意偷听的,谁让你们不关门。怪的着我么?” 他单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