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外唤道:“迢迢,快来给我捻捻腰。” 平日迢迢都是毕恭毕敬的候着,从不敢怠慢,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竟是个面生的小丫头,畏畏缩缩地探着头,怯生生的道:“少夫人哪里不舒服,奴婢......” “迢迢呢?去哪了?”荀双从贵妃榻上坐起,有些疑惑的问道。 小丫头低着头,深深的福着身子,颤抖着身体活像只被冷雨浇头的鹌鹑,“迢迢姐姐去,去照顾家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派奴婢侍奉在少夫人身侧。” “家主?”荀双细细品着这二字,她是听江俞答应过,等处理好老爷子就回南燕,这话里的老爷子难道就是他的父亲吗? 为什么她从未见过这所谓的江家家主,即使拜堂时,她也只是远远得看到主座上一道年轻的明黄色身影。如果她的公公本就在江府,那荀双作为新妇为什么不用去拜见公公呢? 江俞除了一段两段的浪荡话,什么也不说给荀双听,这让她有些气恼,“还说我是他的妻子,连自己的父亲都不引见给我,大坏蛋。” 此时正在朝堂上的江俞打了个喷嚏,引来纷纷侧目。 府中的荀双叫过小婢女到跟前,眯起一双好看的凤眼,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晚晚,请少夫人吩咐。”她低着头,都不敢看一眼荀双。 荀双芊芊玉手,挑起晚晚的下巴,看见一张清秀的小脸正瑟瑟发抖。 她温和的安慰道:“不要怕,我又不会吃人。我入府晚,许多的事情都不清楚,想向你询问一些事。” 晚晚卸下防备,点点头,爽快的答应道:“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不知这府中的家主如今所在何处,为何我从来没见过?”荀双问道。 晚晚摇摇头,“奴婢不知。” 荀双又问道:“那江家家主是不是病重了?” 晚晚再次摇摇头,涨红了脸,忙道:“主子的事奴婢不能说,少主他。” 话还未说完,戛然而止,晚晚捂住嘴巴不肯再说下去。 荀双挑眉,颇有趣味的试探道:“是少主不许你们告诉我的,对么?” 晚晚刚想摇头,荀双就道:“不许骗我。” 她坐在妆台前,吩咐道:“给我梳妆。” 晚晚想到什么,仿佛被吓了一跳,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少主嘱咐过不许您去别院,若是谁带您去别院,就死无全尸,请少夫人怜惜奴婢一条贱命。” 荀双皱着眉,有些不耐烦,圆溜溜的眼睛一转,再次问道:“那别院是在西侧前廊后么?” 晚晚难得的点了点头,看着呆呆的小丫头,荀双不禁笑出了声。那别院她还真去过,就在逃婚的当夜,她走错过路,只看到一扇陈旧的大门,外面围满了侍卫。 大门紧闭着,将里面的光景锁得死死的,连片叶子都窥不到,与挂满喜绸的别处都不同,只有那里沉寂的如坟场一般可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