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北溟捉住他的手说:“我猜她想要的不止这个。” “那要叫我为难了。”燕熙苦恼地说,“旁的东西,我也不能拿来换。” 宋北溟说到重要的内容,眼神格外重:“我猜她想要打通娘子关,把被娘子关断开的平川粮道和北原粮道合二为一。” 燕熙听得一怔,猛地抬头,气息扑在宋北溟的唇边,他此时当真是没有旖念,重重地说:“那么北原和西境将会变成一体。” 宋北溟点头,手指抚上燕熙的唇,鼓励他道:“你再往下说。” “两境打通,漠狄的对手就不再只是西境,漠狄每一次出手,都不得不掂量北原的态度。”燕熙发觉宋北溟的眸光变得格外深遂,他默契地捕捉到某种令人振奋的讯息,“娘子关……娘子关一旦打通,踏雪军经娘子关北边的神居山便可以绕到云湖的后面,大帅是想要收回云湖十四洲!” 宋北溟重重点头,托起燕熙的脸说:“收回云湖十四洲,就能切断漠狄和莽戎的联系,大靖的北边屏障便能重建,西境的压力也会减小。” “梦泽,”燕熙被宋北溟眼中燃起的光灼得心中发烫,他似乎已经看到大军挥师北上,云湖十四洲重新插上大靖龙旗的盛况,“到那一日,大靖万千子民的夙梦能圆,我们将重启一统河山的历史。” “是的,我们。”宋北溟把燕熙的下巴勾得更近,“微雨,枯荣本是一体,你我注定要纠缠一生。你是储君,我是边王,我们合力,便能把来犯之敌踩在脚下。微雨,你总叫人捉摸不透,如果你想要的江山,那许你江山无恙,我宋北溟是能做到的。” 燕熙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烫得气息翻滚,他想宋北溟哪里是不会说情话,宋北溟说情话可太厉害了。 “既然如此,”燕熙眸光流转,“本官也得表示诚意,我可以给北原三十架神机火炮。” “那我替长姐,”宋北溟凑在唇边说,“谢谢海晏号老板慷慨解囊了。” 他们之间的每次结盟,达成的过程都是随心所欲,结果却总是坚不可摧。两个人始终紧密相连,在靖都一同扳倒了姜氏,又在西境站到了一起。 燕熙微微笑了起来,他身后是悬空的,他根本不担心会掉下去,他无所顾忌地向后仰去,引宋北溟来追逐,果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托住后脑勺,下一刻便被吻住了。 属于宋北溟的气息铺天盖地涌向他,他被捞进怀里,抵在一侧的窗棱上亲吻。 燕熙只有身后细长的一处支撑,而宋北溟的力道那么重,他只能伸手往后抓住一侧的窗页,在被吻得无法呼吸时,抓破了窗纸,含糊又混乱地说:“我下午还有事。” “要不是怕你累着,我——”宋北溟碾着人亲,剩下的话全咽在唇齿间了。 紫鸢早在他们往窗边走时,便避到屋檐的另一边,背过了身。 燕熙的暗卫长和卫持风也意识到了什么,尴尬地跟着转身,卫持风摸出水来灌了一口。 烈日灼灼,院子里风声都弱下去了,安静全留给了有情人。 - 三日后。 总督府那间关人的大院里刚分完粥,官吏们狼吞虎咽地一口就把半碗粥喝完了,他们攒了些力气,开始有气无力地胡说乱哭。 “我们要见总督大人。” “放我们出去。” “你们这是在谋杀朝廷命官!” 温演在门外揣着手道:“各位大人慎言。总督大人只是请各位大人来做客,怎么就成了谋杀朝廷命官?” 有一个官员躺到门缝边,虚弱地说:“每日半碗粥,一杯水,这是想饿死我们!” “实则是各位大人赖在总督府,大人们只要把真账本写出来,自然就能回家。”温演淡淡道,“前头有几位写出来的,总督大人赏了饭,吃饱喝足地回家去了。” 岳西巡抚体格高大,他体力比别的官员好,提了声音说:“休想诓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有些交了账本的,直接被扭送锦衣卫,根本回不了家。温演,你别在这里拿着鸡毛当令剑。我还不知道你?!韩家倒台压倒了你,你被从内阁扯下来,现在就是见不得旁人好,想要刁难我们!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在这里说话,我们要见总督!” “总督大人很忙,想见大人,你们得拿出点东西来。”温演常年浸淫官场,不会被轻易激怒,他平静地说,“总督大人说了,到今天中午,交不出真账本的,便不再等了,锦衣卫伺候。” 岳西巡抚狞声道:“你敢!我们是经朝廷任命的官员,凭什么随意处置我们!” “本督凭何不敢?”一个声音淡淡地响起。 “本什么督——”岳西巡抚啐了声,然后猛地意识到什么,双腿一软,扑通摔在地上,震惊地问,“督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