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上马, 紫鸢扬鞭,卫持风见着了连忙说:“姑娘唉,咳,咱们骑慢些。” 紫鸢莫名其妙地瞧向卫持风。 卫持风尴尬地又咳了一声。 都越明白了, 对紫鸢说:“鸢姐,咱还是别跟太近了。” 紫鸢忽地笑了, 她望月挑眉, 策马飞奔而出, 在风里说:“咱们分三个方向,远远护着,姐姐我先跑一步了。” - 满月流霜, 飞蹄踏月。 “微雨, ”宋北溟在风里和燕熙说, “这回不叫你一个人回去了, 我送你回家。” 燕熙靠在宋北溟的怀里:“送我回去后, 你走么?” 宋北溟用侧脸蹭着燕熙的发说:“不走了, 与你在一处。” “西境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燕熙被蹭得舒服,叹气道,“我现在好穷,养不起你。” 宋北溟本是轻声笑着,听到这一句想到什么,微怔片刻,问道:“你想拿自己的私库养西境?” 这于燕熙仿佛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他漫不经心地说:“不成么?” 宋北溟从侧面去瞧燕熙,燕熙回首来望,燕熙的目光毫无躲闪。 其实早有预料。 堂堂一国储君到边关,为了什么?燕熙现在威望、地位都有了,缺的只是兵马。 宋北溟想:我或许就是爱他这般天大地大、满不在乎的傲慢。 本质上,他们是一样的人,他们彼此不掩饰野心,也不避讳做事的不择手段。 宋北溟没有说破燕熙故意给他的暗示,他顺着话说:“哪里舍得叫你穷。本王来养你,还要教你挣银子。” 燕熙袖袋里还装着宋北溟送他的钥匙,小小一枚物事,蓦地变得很重,燕熙想要把它藏得更深,手指往袖袋里探:“小王爷到底有多少银子?” 宋北溟料事如神般捉住了他的手指:“太子殿下没找时间去北原王府数一数?” 燕熙根本拿宋北溟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手没办法,捂着这边,便丢了那处,一不留神,被宋北溟从袖袋中摸走那枚青铜钥匙。 燕熙微恼地看着他。 “这么喜欢?”宋北溟笑意加深,意味深长地说,“日日带在身边?” “它值好多钱,当然喜欢。”燕熙抬手要拿回来。 谁知宋北溟竟收走了,又在燕熙不明所以间,摸出枚一模一样的金钥匙。 金钥匙上穿好了红绳,宋北溟把钥匙做成了坠子,绑在了燕熙的脖颈上,他掀开燕熙一角衣襟,把金钥匙丢进燕熙的衣襟里说:“除了用钱,不许摘下来。” 金属的凉意滑入燕熙衣内,他在宋北溟赤礻果礻果的目光中,生出异样的触感来,说:“你这算嫁妆么?” 宋北溟叹气道:“可惜连嫁妆都算不上,你家里还有个指婚的太子妃,我这最多只能算是白送软饭给你吃。” “好吃。”燕熙勾了笑说,“你好好表现,我吃高兴了,给你封个良娣。” “大胆点,往高了封,我宋梦泽要当太子妃。”宋北溟扬鞭畅声道,“只是,要娶北原王,太子殿下聘礼够么?” “不够啊。”燕熙又叹气,“西境一盘散沙比不上北原固若金汤。” “何止一般散沙,简直是千疮百孔。”宋北溟说到正事,面色沉重,“我一路瞧来,平川郡各卫所的军户跑了大半,卫所空虚,边防如同无物,姜家人鸟兽散,剩下的人也是三心两意。就这模样,漠狄一旦来犯,西境边线一捅就穿。” 燕熙愁眉难展,望着明月喟叹:“是啊,风雨飘摇,我这总督都不敢睡。” “微雨,有我在。”宋北溟轻轻抚着燕熙被蹭乱的发,“叫你好睡。” 诺大的西境,竟然无人可用,燕熙知道宋北溟此行来意,他对宋北溟说:“西三卫以东,交给你好不好?”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