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视眈眈,莽戎若在此时大举犯北原,只怕北原三面受敌,危。” 师生两对视一眼,面色皆沉。 燕熙瞧那信纸特殊,问:“老师,何人来信?” 商白珩道:“‘芒种’,他的消息从未出过错,可信。” “既如此,想必北原确实形势极危。”燕熙若有所思地捏着信纸,望向窗外,怔怔出神。 商白珩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他瞧出燕熙像是在等什么人。 商白珩多少知道些宋北溟夜里来的事,他就住在几殿之远的院子,曾因听着了内侍们半夜里传热水的低语,而整夜辗转。 商白珩从未见过燕熙这等神情,忽地明白了燕熙的心思,他仓促地收回视线,坐得笔直,对抗心中猝然袭来的闷痛。 燕熙此时出神想的,却不是风月。 他想到原著也是在这个时间线,北原大败。宋氏举家上下被长公主利用后,成了弃子。 原著里,先是宋星河战死沙场;二嫂孕中得知夫君身死的消息,悲恸之下滑了胎,身子没养好,又整日以泪洗面,缠绵病榻。汉临嫣是个烈女子,最终在夫君的忌日殉了情。 如今朝堂上没了长公主,不知宋家是否能逃过一劫。燕熙冥思苦想——若能提前把汉临嫣换回靖都,或许至少能保住这对母子。 燕熙心中已有主意,转而对商白珩说:“老师,我想请父皇放小王爷回北原。” 商白珩微微阖眼,忍过了心头最痛的瞬间,他摩挲着酒杯的边缘,飞快地打量了燕熙一眼。 他是于己极残忍之人,压抑情思于他已是家常便饭,他的聪明用在情感上,照样无往不利。 他能在燕熙毫无察觉间,便调试好了情绪,转而将心思倾注于学生在那段风月中的得益——他惊喜于学生身上添了些烟火气,于是自己那点患得患失也不算什么了。 他自我开解地“想开”了,决定无论燕熙出于什么理由,都要保护燕熙这份难得主动待人的情意,于是他点头温和地说:“如何与陛下说?” 燕熙无法与商白珩说原著之事,只能就事论事道:“西境将士皆是姜氏嫡系,虽姜氏已除,但西境军仍是‘姜西军’,必得经刮骨疗毒,方可听用,过程得费些时日,西境且有一阵混乱。西境与北原相接,少不了要仰仗北原。且现下北原危急,正是用将之际,我无论出于储君、还是总督的考量,都得助北原。北原固若金汤,西境便少了一分顾虑,而且往后西境少不了要与北原携手合作,如今卖个人情给宋北溟正好。” 商白珩听燕熙说得冠冕堂皇,他微微阖睫,掩了眸色,提醒道:“直接放了宋北溟不可,得换个人回京。” 燕熙说:“听说他二嫂有孕了,将他二嫂换回来便妥。” 商白珩抬手按在案上定了此事:“此事我明日一早与内阁商议,你差人与陛下说,咱们两相使力,此事不难办。” 燕熙点头说好。 - 宋北溟坐在堂中,这几年他一手绸缪养起来的“鸽部”“隼部”和“暗部”的管事都来了。 宋北溟在等人的工夫里,已经冷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走不了,也知道现在鞭长莫及,他在靖都是一个空有爵位却无官职的质子,要斡旋什么,都得仰仗平日打点的关系。 而如今朝堂清洗,许多关系都断了。他得摸清还有多少可用的,并从中找出此次能给北原的助力。 好在,眼下得势的是新晋的清流,其中以商白珩为翘楚。这反倒叫宋北溟安下心来。他知道这批崭露头角的要员,是干实事的,北原只要能提出合理的章程,这些人有口皆碑,且还未形成私利集团,定是会凭着公心办事的。 宋北溟出色的冷静,强行镇压住了内心深处的焦虑。他作为北原在靖都和中枢的话事人,不能乱。 眼下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