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玺帝说让他活着,他立刻想到了无数种可怕的活法。 但燕桢还是低估了天玺帝的狠厉手段。 天玺帝冷酷地说:“既然你如此喜欢当公主,朕便让你当一辈子公主!” 燕桢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宫刑,可史书上从未有过皇族子弟受此刑罚,他抱着一线希望问:“你什么意思?” “明忠。”天玺帝平淡地说,“传两名净身房的阉役来。” 明忠在外面应了。 燕桢一愣,而后面色变得十分狰狞:“你敢!我父皇亲手写的圣旨还在,当年的顾命大臣没有死绝,你胆敢公然忤逆我父皇,对我用这种生不如死的手段,就不怕动摇人心,危及社稷吗?!” 天玺帝泰然道:“有谁知道你是皇子?” 燕桢道:“自然是有的!” 天玺帝盯住了燕桢道:“谁?” 燕桢一下梗住了。先帝遗臣是他最后的底牌,他不能说。 天玺帝看穿了燕桢的顾忌,他无情地道:“就算有人知道也无妨,只要朕在,没有人有机会说出来。” 燕桢嘶喊道:“你是要指鹿为马吗!” “朕是皇帝。”天玺帝阴沉沉地说,“朕说的就是金科玉律。” 燕桢指着天玺帝道:“燕楠,我父皇把社稷交给你,是要你治天下太平,不是要你独断专行的。” 天玺帝拿手钏拨开了燕桢的手,道:“朕是你父皇的伴读,比你了解你父皇。你所知道的,都是旁人只言片语想要你听的。有关你父皇之事,轮不到你来教朕。” 燕桢从天玺帝掌握一切的泰然中隐隐猜测到什么,他心中的希望摇摇欲坠,尖声道:“可你也不能那样对我!你没有皇子了!” 天玺帝在这一刻,收回了目光,他不知想起什么久远的事,神情明显地释然道:“大靖有储君,你便当着你的公主罢。” “燕熙?”燕桢心中的希望在轰然倒塌,他不可置信地道,“他今夜没死?” 天玺帝负手道:“现在,踏雪军已控制了四方城门,五城兵马司所有擅断者皆以造反论处。还有,锦衣卫连夜拿人,你猜,你说的那些老臣里能有几个漏网之鱼?” 燕桢僵在原地。 而后他绷着脸,坐回去了。 燕桢扶了扶自己微乱的发,冷静地分析天玺帝所说真伪。 他心中十分透彻地明白,天玺帝没有必要骗他,因为只要天玺帝当真敢对他用“宫刑”,便说明天玺帝确实是有储君的。 燕桢沉默着,他身上的气焰在肉眼可见地在消泯。 他是极聪明的人,当发现自己束手无策时,他转而开始寻找自我保全的方法。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从沉默中走出,说:“你这般为燕熙又如何?他这几年,有来看过你吗?” 天玺帝道:“朕不用他来看。” 燕桢尽量让自己体面地端坐着:“你让皇贵妃做的事,燕熙知道多少?他现在还不知道贵妃是你默许杀的吧?也不知道贵妃活着的时候被你当作棋子平衡了多少干系?” 天玺帝不做声。 燕桢飞快地思考着说:“我思来想去,今日会输给你,只输在了北原王府。可我想不明白,宋月潇和宋北溟为何会肯帮你。” 天玺帝冷漠地看燕桢做困兽之斗。 燕桢接着道: “当年你用贵妃接近世子,宋星河好心扶了贵妃一把,却落得唐突后妃的罪名,害得宋星河被褫夺世子之位。北原由此恨上了贵妃。” “五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