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募捐城里每天几乎都有,善心人再多也架不住天天捐,到最后大家都不得不冷硬起心肠来。 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到如今,连拿着枪都不太能找到捐款的人了。 不过,她今天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募捐,而是联系药商,给山本找药。 她将这个时代的药代们分别请入小黑屋一一密谈。 一号药代是个中国人,没有留学背景,完全不会说外语,甚至原本是帮派分子。 他是怎么做药代的呢? 当然是因为走私药品赚钱啊。这样的生意,帮派肯定也要干,也想一起赚钱。 这个人是生生把德国和日本出品的药物的编码都硬背下来的。 一开始他是替帮派走私,等生意渐大以后。 他就踹了帮派自己干了。 也是一个能人。 祝玉燕直接就把两个药都给他了,全是名字,没有编号。 此人如今也是西装革领的,他说:“苏太太,没有编号找起来就麻烦了啊。” 祝玉燕:“第一个好找,是如今美国最时兴的新药,你记住这个符号,按注射的买就行了。” 她把“ra”这个符号写给他看,“两个字母,前面r大写,后面的a小写,中间没有标点。这个药拿回来的时候要小心,包严实一点,泄露有毒。” 此人:“明白,以毒攻毒嘛。黄毛鬼子们也懂这个?” 祝玉燕笑道:“黄毛鬼子服毒的历史长着呢,他们都把那叫药。不过没咱们精细,他们是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嘴里灌,咱们还讲究个配伍。” 此人笑哈哈,道:“行,那我就给你找找看。” 祝玉燕拿出一根金条:“订金。” 此人收起金条就走了。 第二个药代是德国人,犹太民族,他是最早来中国的一批商人,一口中国话跟中国人没有任何区别,他甚至穿着长衫马卦,曾经还参加过秀才考试,据说是没等放榜,皇帝就跑了。 他以前是做纺织生意的,后来开了船厂,再后来就开始做药代,虽然生意几经沉浮,但应该是没吃过太多亏。 他住在法租界里,据说很是入乡随俗的娶了小脚老婆,又纳了新式女人做妾,混血的孩子生了四五个。 他的中国名字叫马维德。 “苏太太。”他与祝玉燕也不是头一次打交道了。 祝玉燕起身迎接他,与他握手:“维德,好久不见,快坐。” 坐下之后,祝玉燕就直言道:“维德,你能不能买到施耐德出品的胰岛素?我有需要,价钱好商量,只是要快,最好三个月内就能拿到。” 马维德吃惊道:“是您的亲人朋友生病了吗?” 祝玉燕笑着说:“对,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他病得很重,而这个药又一刻都离不了。我想了很多办法,只能来找你了。” 马维德说:“这不难,只是时间上无法保证。我也只能坐船回去买,一来一回的话,三个月有些紧张。” 祝玉燕又拿出一盘子金条,推过去:“无论如何,请你想想办法。” 马维德说:“一定要德国产的吗?其他国家的行不行?” 祝玉燕装做犹豫的样子沉吟片刻,说:“我也不懂这个药换一个公司有没有问题,最好还是施耐德的吧。要是日本的、美国的,打出问题来怎么办?我不好交待的。” 马维德说:“胰岛素打起来都是一样的,而且美国出药快。这样吧,我可以多方打听一下,先给你把药找来,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