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触到这种事的话,她是需要入个党的——国民党。 苏纯钧提了一次,她说:“滚。” 他就再也不提了。 反正现在就他们俩,没入也没人管。 在苏纯钧不在的时候,她也会记录电报,翻译信息。结果发现其实没有太多重要的内容,一部分是需要苏纯钧定时汇报——单纯就是提醒,让他下一次几点几分准时汇报云云。 苏纯钧说:“这是为了防止电报机落到别人手里,假如我在下一次这个时间段没有出现,对面就知道我遇险了。” 另外就是要求苏纯钧提供一些情报,比如美国人的情报、日本人的情报、德国人的情报等等。 祝玉燕问他:“你知道这么多情报吗?” 苏纯钧:“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我会问情报科的人,让他们给我汇报,然后把他们汇报的内容报上去。” 这些事他以前从来没跟她提过。 她也没问。 不问的原因是她觉得她与他之间的信任度足够高,她相信他绝不会做出让她难以接受的事,那就不必对他做的每一件事寻根究底。 另外就是,她其实也挺忙的。 抽空帮他听电报之外,她还要继续开太太下午茶和太太麻将桌,参加更多的慈善活动,号召大家多帮助身边的人,付出一点善意,不要做恶,维持社会和平需要我们共同的努力云云。 这种声音能起到多少作用很难说,但绝不能没有! 所以现在社会情形越来越坏,她却越来越多的出现在公开场合,发表公开讲话,公开演讲,振奋人心,鼓舞士气。 针对她的刺杀当然也出现了,最多的就是趁汽车过来的时候往路上扔爆炸瓶和手雷。 可她不能不去,应该说现在她必须站出来成为一种象征。 告诉百姓,这座城市里的领导者还在,没有跑。 哪怕她其实做不了什么,但她站出来能让人们看到,就是一种勇气了。 慈善演讲的题目都是一些空泛的东西。保护妇女儿童、爱护家庭、男人应该保护妻儿、男人应该孝顺父母,等等,重点强调男性在社会中的地位和存在感。 这跟后世强调女性对社会的责任完全不同。 祝玉燕在学校里上课的时候,代教授有一次就讲了一个题目叫“男性的社会”。 题目很直白,内容理解起来也很简单,就是男性的社会。 这个社会是以男性为主的,其中没有女性、儿童与老人,后面三者在社会角色中是处于被忽视遗忘的,整个社会只有男性是有存在感的。 这一点中西方都一样。 在西方,在蒸汽革命之前,社会中女性没有财产权,这体现在女性不能在银行开户,不能以自己的名义到法庭起诉,当然,她们也不用交税。 用税权来衡量更清楚一点。 你可以交税,意味着你有工作,你有收入,你就必须交税。 女性不需要交税,所以她们没有财产权。当然她们有嫁妆,但嫁妆只能放在男性亲友的手中,比如土地、房屋、商铺等,她们可以使用,可以把这些固定财产遗传下去,但不能经营,只能交给男性亲友来代她们经营,比如亲兄弟、堂兄弟、丈夫、叔侄等,假如没有亲近的亲戚,也可以找律师,所以在西方,富有的女性被律师或亲人骗得血本无归的事有很多。 在中国也一样。 但倒过来说,男人从出生起就承担着要交税的责任。从古至今,男性都是各种税赋劳役的唯一选择。 在富足的时候,男性享受了大量的社会优势,但在现在这种动荡的时刻里,男性就必须代替国家承担社会责任了。 现在城市里不再安全了,到处都是暴乱,警察不够用,政府威摄力不足。 祝玉燕的演讲中就开始强调男人们需要站起来代替警察、代替政府保护家人,保护邻居。 武力只能用武力来对抗。 她等于是明示百姓们最好集合起来,拿起手中的武器,保护自己和家人。 关于日本人进城的事已经无法再阻拦了。 新年宴会上——苏纯钧主持的,就在冯家府邸举办。 许多人或是受托,或是几个人联合起来,纷纷找他说“悄悄话”。 这个“悄悄话”的内容就是:希望日本军人可以保护他们。 祝玉燕那里也接到了类似的耳语。 有人,开始支持,日本军人进城了。 这里面肯定有日本人的主导。 但确实有人动心了也是实情。 因为情势确实越来越坏了。 社会不安加剧,最容易受害的就是有钱人了,他们住着大屋子,本来目标就比较大,很容易被找上门。 所以是不是很合理呢? 城里大部分的有钱人都集中在租界,现在还住在租界外的有钱人真的不多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