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口的喂祝二小姐吃。 祝二小姐头发被梳头娘拉得高高的,整个人的脸都有些狰狞了,丝毫动弹不得。 跟新娘相比,苏先生这个新娘就省事多了。他再次检查了一遍请柬,准备先去接蒋要员与赵秘书。 代教授也换好了新衣服。 苏纯钧小声说:“教授,日本人在催促各个学校尽快开学。为了安民,除了商店开门之外,学校也要开学。” 代教授点点头,小声说:“我与唐校长都猜到了。我劝唐校长赶紧走,他不愿意。他说他要是现在走了,日本人找不到他就会很快发现事情不对。他必须要留下来,直到打消日本人的疑心才可以走。” 苏纯钧:“到那时就危险了。” 代教授摇摇头:“劝不动他。” 其实代教授说过他可以留下,让唐校长先走。但唐校长说人家就认校长,谁代替都没用。他把唐夫人送到代教授那里,其实是存了托孤的心的。 代教授心里清楚。要是更理智一点,他现在就应该带着这一家子跑了。参加完婚礼之后马上就走。 至于唐校长,就是牺牲了,也只能是死得其所。 非要等唐校长一起走,那就很可能所有人都走不掉了。日本人发现整座学校的老师都不见了,肯定会起疑的。 日本人的手段是很残酷的。 苏纯钧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先走了。 说也无用,只能到时走一步看一步了。 梳头娘千辛万苦的给祝二小姐梳好了头,把发髻盘得紧紧的,保证今天她就是蹦迪都不会掉。 又给她涂了一个大白脸,那是真白,可以直接去演鬼的那种白,比订婚时更吓人。 涂了雪白的脸,再涂上黑黑的眉毛和重重的腮红,再涂上红嘴唇,今天这张脸就不能动了,所以她今天什么都不能吃了,早上这一碗米酒圆子就是她一天的能量来源。 梳头娘可能真是用油漆给她画的红唇,打包票说这嘴巴今天喝交杯酒都不会掉。 祝二小姐:“这口红这么结实那我应该能吃东西啊。” 祝女士冷笑:“你吃屁。” 然后祝女士全权接过了指挥棒,让张妈先坐着车跟祝二小姐去酒店。 家里就两辆车,苏先生已经开了一辆走,只剩下代教授开的那辆唐校长的车了。现在只能由代教授先开车把张妈和祝玉燕送到酒店再回来接人。 祝二小姐热情的插话:“妈,家里还有一辆车,是有人送给苏老师的,在车库里。” 原来的计划是苏先生先开车送祝二小姐去酒店,其他的人坐代教授的车。就算多了唐夫人、唐大姐和高大姐,座位也是够坐的。 但现在计划被打乱,只能重新计划。 祝女士听说还有一辆车,说:“这样啊,那我也可以开车。” 张妈顿时瞪大眼睛,尖声说:“你开车?!你也就十八九刚时开过几回,坐你的车那不是直接坐着去西天了吗?” 祝女士一听可不服气了:“开车有什么难的?就三个机关,我当时才学了十分钟就会开了。” 她不说还好,她这一说,代教授与祝二小姐都不敢叫她开车了。 陈司机跟着苏先生走了,只能代教授多辛苦几回了。 代教授便先把祝二小姐与张妈送到酒店,再回来接祝女士与唐夫人和唐大姐、高大姐。 张妈一手扶着祝二小姐头上的卷子,一手提着珠宝箱,另有饭店的侍者提着衣服箱子,一路将她送到新娘准备室。 这倒是与订婚时一样了。 房间里有服务生,还特意准备了两个丫头和两个婆子。 靠墙有一面大立镜,一个梳头台,一条长沙发,一个小圆桌子并几把椅子。 饭店的人都是熟练的,可能也是存心巴结苏先生,等祝二小姐一进来,丫头和婆子们就赶紧围上来了,替她换衣服。 苏先生一共准备了十套衣服。平田佳子还送了一套和服。 但今天不可能都穿一遍。祝二小姐只打算穿两套,一套中式的凤冠霞披,在蒋要员证婚时穿,这一套有个红盖头。一套是西式的婚纱,等证婚结束后她换上西式的婚纱就可以出去了。 她也没搞鱼尾啊头纱啊这些麻烦的东西,就是一条及地的白蕾丝长裙,不露脖子不露胳膊,高领长袖,包得非常严。 倒不是她特意要求的,而现在的西式婚纱它就是这个风格,后世那种露胸露胳膊的现在都是邪道。 她不介意露得多一点,但正统的西式婚纱很介意。 她才体会到代教授说西人很保守是什么意思。 据说正经的西方大家闺秀连手都不能被人碰到看到,所以要戴手套。 叫她觉得老说西人开放,中国封建自闭的人都该去亲身体会一下西人的开放,明明西边也很封建啊。 祝二小姐便先换上了那一套凤冠霞披。 刚换好,祝女士到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