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读不下来,合上书,看一看祝颜舒,再看一看杨玉燕,说:“你不懂俄语,这书给你也没用啊。” 祝颜舒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实在是她小时候也上过这种当! 果然,她亲爱的小女儿转头看了一眼她亲爱的苏老师,说得特别轻松愉快:“有苏老师教我就好了嘛,苏老师会的!” 杨玉蝉立刻露出不赞成的表情,她是去旁听过俄语课的,非常认真的听了半年,到现在连读都读不下来。俄语比英语和日语难多了,不是一回事!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祝颜舒站起来,把书又塞回到杨玉燕的手中,笑眯眯的说:“既然这样,你快去把这本书放好,等苏老师有空了就来教你。” 杨玉燕答应一声,就欢快的回房间还书了。 祝颜舒此时才盯着苏老师,双手抱臂,慢条斯理:“苏老师,我算是知道了,以前你是不是也常常带她读·诗·啊。”怪不得燕燕会喜欢上苏老师!她当年也是败在这招下面的!世上的男人是不是都用的同一招! 苏纯钧不得不站起来解释,不然他真怕自己再也不能登祝家的门。 “我在当二小姐家庭老师的时候绝无此意。读诗是因为诗句通常较短,词语和语法都不会太难,方便二小姐背诵和学习。诗句中的情景也有助于二小姐不讨厌学习。”不能怪他一开始就用诗来引起杨二小姐学习的兴趣,实在是因为当时杨二小姐的厌学之名太出名了,他来当家庭老师不就是因为二小姐厌学且不想上学,家长还支持吗? 而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二小姐的,这个他自己也不知道。好像发觉的时候才发现身边有这样一个美好的像精灵一样的女孩子,如果他是一个男人,就不应该错过她,如果他错过她,那就是错过了幸福本身。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正如诗句中所述,他一发现喜欢上了二小姐,爱情便如燎原的野火,一发不可收拾,再也收不回这一颗心。 但要问他是几时动心的,他也说不清楚。 苏纯钧这辈子没这么真诚过,而他太紧张了,没发现祝颜舒也不是真的生气了。 她很快就放过他了,抱着胳膊说:“燕燕很快就会后悔找一个真正的老师做男朋友的。” 俄语可不好学。当年她也是在祝老爷子的软硬兼施之下才学了那么多东西,而且学了以后就不能后悔了——所有的家长都擅长利用孩子在幼年时说过的话来将他们的军。 “你答应过的”这句话简直是个魔咒。 苏纯钧察觉到祝颜舒语气中的软化,松了一大口气。 而且在她旁边的杨大小姐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不那么讨厌他了。 杨玉蝉看了他一眼,坐了回去,没有发表意见。 跟以前相比,没有像看贼一样看着他就是最好的态度了。 苏纯钧连忙把另一件事也说了,这是在他们告辞的时候,代教授悄悄留住他说的话。 “代教授说可以每天把二小姐送到他那里去,他每天都要带着学生上课,因为不是正式上课,所以课程很轻松,正适合二小姐。”他道。 当时代教授建议杨玉燕可以去外面的草坪上散散步,从茶室的落地窗出去就很方便,他还亲手打开了门,那杨二小姐自然而然就走出去了。 然后他与代教授看着杨二小姐在草坪上走来走去的散步,欣赏眼前越见高远的冬天的蓝天白云,以及与天相接的近处是泛黄,而远处则是泛绿的冬日草坪——景色确实非常美丽,令人心境开朗。 代教授就问了他杨二小姐家里的事,他简单的说了一下关于杨二小姐求学的经历后。 代教授说:“杨虚鹤这个人是人如其名,虚伪得很,他早晚要自食其果。二小姐不肖其父,当是肖母。你的房东祝女士十分的有智慧。她是打算帮助二小姐求学的吗?” 苏纯钧知道代教授真正的意思是什么,立刻替祝女士保证:“祝女士不是那种盼着女儿嫁个金龟婿连生三个金孙的人物。”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稍稍提了两句马天保与杨玉蝉的事,以此来证明祝颜舒是一个清醒的母亲,眼光还很超前。所以在这样的母亲身边,杨二小姐注定不可能拥有一个平凡的人生,所以杨二小姐不是那种进大学读个一年镀了层金就可以回去风光嫁人的女孩子。 代教授这才放心,笑着说:“实在是现在的社会仍然认为女人不需要知识。这很可笑!也很愚昧。不止我们国家如此,那些标榜着进步与先进的西方国家也并不重视教育与知识的力量。但对我们来说这种愚昧的伤害性更大,因为我们的国家能读书的人太少了!” 代教授也曾遇到过十分聪慧的女学生,她们的课堂上的积极性和学习刻苦的程度都不输给男学生,甚至还更优于他们。但其中能读完大学的都在少数,而哪怕读完了大学的女学生也大多数都去结婚了,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