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司马琅正在处理奏章,看到各地上报的灾情越来越严重,实在头疼。陈滨跪坐在司马琅身后,给她揉着头上的穴道,好让她舒服些。见她频频摇头叹气,便问:“阿姊,这是怎么了?” 司马琅把奏章扔在案上。“这群废物!连百姓的基本的口粮都保不住!我要他们何用!” “阿姊别生气。不是说江静淞有办法?” 司马琅摇摇头。“还不到时候。现下农闲,年关将至,百姓都要过个好年。治理蝗灾之事只能容后再议。只能征收富商解决燃眉之急了。明日传旨,新帝大婚,开放五十个九品官位,一个官位五十万石粮食,每户只能捐一个官位。” 陈滨垂了垂眸。“是。” “还有。谢景铄将要向下推行文官科考制,你这边利用谢景铄这个行动,做另一件事。” 陈滨停下动作,认真聆听。 “如今中书监只有三人,这三人极容易抱团,大权在握,任何旨意从中书省下达都要经过他们的同意,这不是好事。从地方调人,增至十五人。每半年进行一次考核,考核不过的下派地方,再从地方调人上来。这样他们就无法形成利益集团,人一多,小团体就多,他们为了争夺圣宠,就会互相监管,省去我们的麻烦。” 司马琅早就想对现下的官员制度大刀阔斧进行改革。如今配合着谢景铄的地方官员改革,从士族手里收回力量不过是时间问题。 “万一新调任上来的中书监斗不过原来的三位,怎么办才好?” 司马琅冷笑。“那就是废物,那就继续换人。想要权力,就得自己争夺。十二个人还争不赢三个老资格,我只能说这样的人也不是我想要的。” 陈滨领命。又继续给司马琅揉着穴位。 屋外下着鹅毛大雪,司马琅怕冷,案首旁烧着一盆炭火,劈里啪啦响着。案上放了一盏明灯,烛火明灭,映在司马琅的脸上。 陈滨就这样静静看着司马琅。灯下看美人,屋外纷飞雪。这般岁月静好的日子,不知道还剩多少天。 想着想着,陈滨就想到前些时日大选的情况。“阿姊,真的要从那三位里选一个出来做皇后吗?” 司马琅眼皮都没抬,继续处理奏章。只是声音稍微柔和了一点。 “原大司徒郑公告老还乡,给郑氏一个后位,也算安抚之意。或是选大将军卢狄之妹,虽然比你大了三岁,我瞧着也算是温婉动人。大将军手握八十万军马,这个人你必须要讨好。剩下的王氏嫡女嘛,是骄纵了些,毕竟是王氏贵女,自出生就不一样,是比公主过着还要好的日子。但是她天真娇憨,没什么坏心眼。” 司马琅的话陈滨都明白。但是司马琅不明白一件事。就算他是假皇帝,也想将后位空着。他心里唯一的妻子是她。 “将她们三位都封为夫人,平衡三方势力,而不是让一方独大,这样岂不是更好?”陈滨这番话思考了很久,想了很多理由,只有这个理由可能让司马琅信服。 司马琅果然停下了笔,没出声,静静思考。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