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时候,个人情绪不能带到工作里,他得一点一点捱着。 “嗯,还是我有先见之明,一早就换了便衣,机智吧。”秦斌说。 “这么大人了嘴贫怎么改不了是怎么着。不过张蓝岚回来了,现在谁照顾她。” 秦斌打着方向盘,看杨远征还是损了他一句才放下心来。到底还是得他哄师父,师弟就不是个哄人的料子。 “丁鸣春您记得吧,配合警方把季景耀抓了以后回来的,季鸣鸣不想让她走,说跟她一起回来,季景耀最后也同意了。季景耀的钱不全是走私和贩毒挣的,有三成是正经路子,判的时候没全没收,留给季鸣鸣了一些,上周季鸣鸣把学籍户口什么的一迁完能正常上学,她有空就去照顾白池了。” “还是没起色吗?”杨远征问。 “没有,从海里捞起来就剩半条命,本来以为救回来了,可人是好好的,怎么就是醒不了呢?” “要不住院的钱我来交吧。” 正赶上转弯,秦斌留心着人行道上的人,张口就说: “你快别操心了师父,要不是刚从封港转回来没多久不能长途飞行,白池都轮不到咱操心。咱都知道唐景珏不差钱,后边也都知道了他祖父母是国际刑警一二把手,可没人说过这二老家里有矿啊,有矿也就算了,这会煤矿也没头些年景气,我最近才知道,他们家有的是石油……还搁这谦虚说有点小矿,他么家是有几座金山!那二位也就是身份限制签证出了些麻烦,不然早……” 秦斌住嘴了,要不是开着车,恨不得往脸上拍一大嘴巴。逗贫就逗贫,想逗师父开心他提什么唐景珏啊,脑子挂车轮上给碾了吧他是。 一直到医院,师父的眼睛全挂在路边上没再往里看。 秦斌老实了,也不敢再多嘴,心里直恨唐景珏,你可真是我亲师弟啊祖宗。快回来吧,师兄快没法子了,再这么下去,不撑一年,秦斌觉得他也快卸任。 可是秦斌无比清楚,唐景珏还活着的概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那么大的风浪,他们连尸体都找不到。 不是不能再出发,可秦斌觉得他一个人走得有点累,唐景珏跟他是同一个师父带出来的,也是他警校的师弟,还是他合作时间最长的一个搭子,自打唐景珏进市局就是他带,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队长的位子上,突然换成他一个人走路,哪个正常人少了条腿还能像原来一样出发的。 秦斌把车停在停车场,也没带什么东西,反正白池也用不上,那些虚的东西跟白池也用不着。秦斌看着踩在地上这双脚,趁师父没注意苦笑了一下,还能走下去就已经该给自己鼓个掌了。 在师父得空之前秦斌自己就来看好过几次,滋味很不好受,他来了又帮不上什么,愣头青一样冲着丁鸣春一直说谢谢,来一次就逼着自己把白堇年的案子、基地的案子办得更漂亮些,别的他什么也帮不上,挺无助的。 更无助的是那些明知是深渊,依然义无反顾,还陷在深渊里的人,一如当年的白堇年。秦斌不是多矫情的人,知道自己没失去多少东西,没资格喊疼,真正疼的人反而喊不出来疼。m.bOwUChIna.CoM